“好了，就来。”柳雅答应一声，这才推开了沧千澈手里的碗。
沧千澈也赶紧把放在床边的托盘挪开，去拧了一条半湿的布巾给柳雅擦了脸和手，然后抱起她往林秀绣那边去了。
屋里的情况和他们离开的时候差不多，明翠还睡着，柳雅预计她今天一晚上都不会醒来了。
林秀清手术之后处于虚弱的状态，但此时并没有睡着，而是转头看着他姐姐的方向。
林秀绣被明娟和明蕊从床里面托扶出来，手脚已经不再是抽搐的症状，但十个手指头和十个脚趾头的颜色并没有多少恢复。
柳雅暗自叹息，若是今天晚上再恢复不过来，只怕就真的只有截肢这一条路了。
程先生也在。这次陈御医的事情他真是出了很大的力，不过他从陈御医那边回来之后，就去雅府收拾行李了。
柳雅还没有把赫连家要请他专门照顾赫连若的事告诉他。其实柳雅是希望程先生能够留在京城的，所以打算一会儿好好的跟他谈谈。
程先生对柳雅的态度始终是挚友一般，这点是柳雅最为欣赏的。
所以见了程先生，柳雅也是客气的先打招呼。
四皇子则是捧着个罐子，蹲在床边仔细看林秀绣的耳朵，鼻子和嘴巴，还让明娟把秀绣的嘴巴扒开，看看她的舌头。
柳雅就问道：“四皇子，你这蛊虫是不是太不听话了？竟然多到要随便送人的地步？”
要不是四皇子把蛊虫给了皇后，皇后怎么能有这么阴毒的招数对付林秀绣？
四皇子尴尬的皱皱眉头，抬起头来无奈的道：“当初说条件的时候，她就说想要几只蛊虫防身。我已经很小心了，给了她几只仅仅是有毒的低阶蛊虫。要是我真的不管不顾，给她一只蛊王的话不是伤害更大？”
“你还有理了？我应该替秀绣感谢你呗。”柳雅瞪了四皇子一眼，不过也知道这件事不是四皇子的责任，就催促道：“别废话，先解蛊再说。”
“可是……这蛊毒好解，蛊虫怕是不好引出来。”四皇子说完，捏住秀绣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口，说道：“蛊虫顺着她的喉咙钻进肚子里去了，毒液就伤了她的喉管和食道。除非把她的肚子剖开，把蛊虫取出来，否则蛊虫没法从原路爬出来了。否则经过收拾的喉管时就会再次受伤。”
说到这里，四皇子耸了耸肩膀，道：“这其中的医理我是不懂的。不过皇嫂你是大夫，你应该明白吧。”
柳雅给林秀绣检查过喉部，也确实发现了喉管和声带都被毒液严重烧灼的惨状，四皇子的话不假。
柳雅皱着眉头道：“人有五官七窍，从鼻孔或是耳朵眼里也不能引出蛊虫吗？”
四皇子摇头道“太小了，不能。那只蛊虫已经开始长大，现在起码有……一个囫囵鸡蛋那么大。”
呃！柳雅很想说道是，从上面出不来的话，那下面行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