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宜眯着眼睛打量田豫军阵，想起临行前韩遂的叮嘱，脸色郑重，道：</p>
“田豫军阵甚齐，不易破也，不如且持之以待其弊。</p>
我军若能将其羁绊于此，足以起到牵制刘备的目的。</p>
想必曹操也当满意了。”</p>
郭艾因潼关之败，深恨田豫、牵招，加上只出了三千骑，看热闹不怕事大，反驳道：</p>
“曹操实力远逊于刘备，局面被动，正需要我军南下安邑以救之。</p>
若不能速破田豫，何以救曹操？</p>
若刘备击败曹操，率大军北上，我军如何抵挡刘、田夹击？”</p>
成宜道：“君言也有道理。但关键是怎么速破田豫？君可愿为先锋？”</p>
郭艾摆手道：“我为先锋亦无不可。然我兵少，恐难建功。且此事重大，还需虎牙将军决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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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牙将军即马超。</p>
马超眸中厉芒一闪，不接成宜郭艾一唱一和的话茬，问徐晃、韩暹：“两位将军有何建议？”</p>
徐晃为杨奉麾下将领。</p>
马超入长安杀李傕后，杨奉与张济合力猛攻马超、庞德，马超损失惨重，两方仇怨极深。</p>
后韩遂主力入长安，压制住杨奉、张济。杨奉遂向韩遂低头。</p>
韩遂强行弥合马超与杨奉之嫌隙，两人表面和好，心中携贰。</p>
韩暹等白波军毕竟与杨奉有旧交，站在杨奉一边。</p>
韩遂、马腾对消灭杨奉、韩暹没有绝对把握，便暂且笼络，保持和平。</p>
徐晃、韩暹加入支援曹操的联军后，一直对马超、庞德暗自戒备。</p>
听了马超问话，徐晃与韩暹对视一眼，徐晃开口道：</p>
“田豫不易骤破，持重为上。”</p>
韩暹道：“某与公明意见相同。”</p>
马超扫视众将一眼，突然放声大笑。</p>
众将皆摸不着头脑。</p>
马超将笑声一收，冷冷道：“诸君只知涨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胆小如鼠，莫此为甚！</p>
田豫皆是步卒，猝然遭遇，仓促以辎重车自保，如何挡我铁骑？</p>
若迁延犹疑，待田豫立下营垒，挖掘沟渠，我骑兵又如何发挥所长？</p>
难道要下马持戟，冲垒陷阵，与对方步卒搏杀么？</p>
既然我为主将，君等当听我号令！</p>
立即擂鼓，自我以下，悉军猛攻田豫。</p>
不必留手，亦不必留预备部队，全军攻击，一举将田豫车阵踏平！</p>
敢有不听令者，斩！”</p>
跃马挺槊，森然瞪着成宜等人。</p>
成宜、徐晃等脸上皆露出怒容。</p>
郭艾突然哈哈大笑，赞道：“马将军英雄出少年，不亏为虎牙将军！</p>
某将亲率铁骑，与将军一起冲阵！</p>
不杀田豫，誓不罢休！”</p>
向成宜等人道：“马将军既然愿意亲自领兵冲阵，我等何不附于骥尾？”</p>
成宜等方拱手领命：“遵令！”</p>
各自回阵整顿士兵，待马超中军号令下达，便一起冲锋。</p>
马超对庞德笑道：“以两万对两万，我大马长槊还敌不过田豫区区步卒么？</p>
令明不必多言了，随我冲阵便是。</p>
据说许褚力大无穷，剑术惊人，倒要会上一会。</p>
令明此前曾击杀数名许氏剑客？</p>
其水平如何？”</p>
庞德见马超一派轻松，又扯开话题，完全不想听自己劝谏，只得叹息一声，回答道：</p>
“我曾追杀徐庶、陈到等人，其下多有许氏剑客，悍不畏死，剑法凌厉，不可小觑。”</p>
马超冷笑道：“郭象号称高手，与李通齐名，非我一槊之敌。</p>
许褚不过是乡里土豪，又能高明到哪里去？</p>
令明谨慎自是应该，但莫要过于失了锐气！”</p>
庞德默然。</p>
不一时各部陆续派来亲兵报告已整顿完毕，可以冲阵。</p>
马超高举长槊，在自己所部骑兵阵前来回驰骋，高呼道：</p>
“田豫区区步卒，见我西凉铁骑南下，不说跪地求饶，或者望风逃窜，反而螳臂当车，乃自取死也。</p>
击鼓！诸君随我冲阵！</p>
待诛杀田豫后，再南下破刘备！”</p>
鼓声如雷，西凉铁骑阵脚慢慢向前移动，马速越来越快，形成五支巨大的箭头，马超冲在最前，向田豫军射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