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安排一部盾兵在最前，几乎在敌人弓箭射程以内。张式则将五台投石机首尾一字长蛇排列。</p>
在刘洪工农书院进修过的两个士子紧张地计算投石机的配重。两人差不多同时算出，结果一致。张式忙下令装填石块。</p>
正在紧张地作业之时，张式忽然听到关上传来巨大的轰隆声，不由打了个激灵，急忙抬头看去。</p>
只见永宁关上空升起十几块黑乎乎的东西，天女散花般向刘备军砸来。</p>
张式啊呀一声，转身就要跑，被副将一把抓住，道：“将军，看这曲线，不像是能砸到我们这里的样子。”</p>
张式方仔细观察，匆忙计算，放下心来。</p>
果然，那十几枚巨石砸下，地动山摇，但最近的一枚也在二十步之外，其余呈散点状砸在路上、旁边石壁上，准头极差。</p>
刘备看到曹军投石出来，也吓了一跳。虽然这一轮没有造成杀伤，但下一次就不一定了。曹军投石机居高临下，威胁不小。刘军无法看到其方位，摧毁也无从谈起。</p>
张式定了定神，大吼道：“放！”</p>
五架投石机抛出五枚巨石，正砸在关墙上。</p>
永宁关纹丝不动。</p>
关墙乃因地制宜，多用大石，粗笨而厚重，墙面也不平整，但却极为结实。</p>
张式不信邪，又进行了两轮投射，仍旧没什么效果。</p>
曹军的投石机也发出了第二轮。这次投出的巨石不超过十枚。但有一枚瞎猫撞到死耗子，竟然落在一架投石机上。</p>
投石机烂成碎片，旁边五名刘备军士兵被飞溅的铁件、木架砸到，当场惨死。</p>
张式又惧又怒，急忙命令后面投石机再补上一架，再次发射。这次不瞄准关墙了，改朝关内，力求杀伤曹军。</p>
张式连续发射了十轮。曹军一共还击三次，最后一次只射出五枚巨石，而且再没有造成任何杀伤。</p>
张式冷笑道：“曹贼投石机定然然是粗制滥造，才投三次，就损坏大半。投石机或许不难仿制，但投石之法可不易习得。”</p>
永宁关下略微开阔，关墙长度约二十丈，高度两丈多。论雄伟程度，远不如函谷关、潼关、轵关、箕关等。但由于狭窄，致使每次进攻投入士兵只得数百人，无法发挥兵力优势，让刘备军十分难受。</p>
刘备猛攻永宁关数日，不能克。</p>
曹操从关上射下书信。</p>
士兵呈给刘备观看。</p>
刘备展开书信，曹操遒劲有力的笔迹映入眼帘：</p>
“……君既得河东，司隶七郡得其三。</p>
不乘胜而取关中，反而对某步步紧逼，曝师于穷乡僻壤，逡巡于峻山险谷，不得寸进，徒耗钱粮，何其不智！</p>
君万众北上，千里馈粮，州里空虚，盗贼四起，袁本初将攻君之腹心，袁公路觊觎君之豫、徐。陡然发难，君何以救之？</p>
后方根本若失，前线将士谁复肯为君战耶？</p>
为君计，莫如退兵。</p>
请君三思！”</p>
刘备看了，哑然失笑，道：“曹操妄图以只言片语令我退兵耶？我知其甚深，其不知我么？”</p>
对曹操之信不答，休整后继续猛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