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圆形透明窟窿出现在女子的心口位置。</p>
花常开收回手来，摇了摇头，耸了一下肩膀，一边以左脚为轴心，转动身子，一边说道：“最容易死的人，往往是以为自己不会死的人。”</p>
他说着自嘲一笑：“而像我这种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间之人...却好像怎么都死不掉...”</p>
“砰”</p>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那女子倒在了雪地上，四周一下变得清净起来，刀妹也已经停止了哭声，四周只有风声依旧呼然在吹，夹杂着几声零星的寒雀鸣叫。</p>
“气氛，好像有些太肃静了。”花常开看向药师姬。</p>
药师姬此时已经被他的行为吓呆，她只当就算花常开清醒过来，也如废人一般，万万没想到他如今竟然可以一念之间，便叫巨熊死的极惨，挥手之间，那两名六品境界的强者直接被秒杀...</p>
在她眼中，此时的花常开和以往见到的都不一样，她在他身上竟然感受不到任何的戏谑和猥琐，只有冰冷，这个花常开，根本就不是她所认识的花常开...更像是一个恶魔...</p>
难道传言是真的？</p>
药师姬正内心忐忑，花常开却在她有些惊慌的眼神当中对她弯腰深深一鞠躬。</p>
“谢谢。”</p>
花常开如此说道。</p>
药师姬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p>
花常开重新直起了腰，又开口对她认真说道：“从此之后，我花常开。欠你一份人情。此情必报！但如果是会让我送命的事情。我可不一定会去做...”</p>
药师姬听到最后那句话，心中才确定这花常开仍然是花常开，于是开口说道：“这算是承诺吗？”</p>
“不算。”花常开说道。</p>
“那你就是在骗我？”药师姬微微愠怒。</p>
“这是承诺，真正的承诺，又怎么能用算来形容？”花常开说着微微一笑，再次对药师姬拱手抱拳，然后转身看向刀妹，开口问道：“跟我走吗？”</p>
刀妹此时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垂着脑袋，头发将她的脸完全遮住，没有开口说话。</p>
花常开又问了一遍，刀妹还是没有反应。</p>
他叹息一声，然后转身，大步离开，向山下走去。</p>
“你去哪里？”药师姬在后面问道。</p>
“我不知道。”花常开的声音远远飘来。</p>
药师姬闻言跺了跺脚，对着花常开的背影捏着拳头气呼呼地说道：“不知道又是去哪里？这混蛋永远也不会叫人省心！”</p>
她正说着，忽然刀妹也站起身来，头也不会地向前走去。</p>
“你又去哪里？”药师姬问道。</p>
刀妹身形微微一顿。停下来说道：“我...我不知道...”</p>
说完之后，刀妹继续向前。身后吹来的寒风中传来药师姬的声音：“都是怎么了？喂！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我又该去哪里？”</p>
刀妹心想：他不知道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天下之大，已经没有了我们两人的容身之地，但你却是哪里都能去得...就...不要跟来了吧...</p>
刀妹跟着花常开身后大约半里地，走到山腰已经看到死尸数十具，全都是鬼煞宗留下来看守此处之人。</p>
她一直跟在花常开身后，并未见他动手，心中忍不住担心起来，忽然升起一种害怕他真的变成别人口中妖魔的情绪来。</p>
鼓足了勇气，加快步子向前赶去，而走在前方的花常开却好像知道她要追上自己一般，停下了步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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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近，脚下的积雪并未加厚，但刀妹却觉得举步越来越难，她终于在他身后三步之地停了下来。</p>
“决定了？”花常开背对着她，微微侧脸，在天光和积雪的发射之下，他的这个侧脸竟然让刀妹看到了一丝温柔。</p>
这一丝温柔在寒风之中飘摇不定，好似下一刻就将幻灭，刀妹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他的身旁，点了点头。</p>
花常开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笑容，他看着远方的雪景，问道：“为什么？”</p>
“因为我不知道该去哪？”刀妹站在他的身边，忽然觉得整个世界的风不再寒冷，雪也好像不那么大了，内心渐渐变得安定起来，她跟着他一起眺目远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