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身在异乡,李末却没有丝毫不适之感,睡得香,吃得更香。
一顿饭过后,三人各回各屋,早早休息。用李末的话说,来北启才第一天,养好了精蓄好了锐,才好办大事。
天空拉上夜幕的帷幔,洒落点点星辰。
李末点上一盏油灯,从包袱里翻出一个小本,然后在一张空白页上写了个‘三’。
离开东启已三整日,子墨那边也没有消息。她叹了口气,想给他写封书信。
可铺好了纸,研好了墨,提起了笔,却不知话该从何说起。
烛光跳跃,她执笔良久,纸上却只有一个思字。
思之。念之。想之。盼之。
她扶额,放下笔,才离开三日,还是过些时日再写信吧。
窗外月色正浓,她拉开门,想去湖边走走,吹吹冷风。
她记得,一进将军府,便有一片人工湖,湖上有处凉亭,正适合在这样的夜晚,饮一杯美酒,邀一轮明月。
只可惜,少了坛桃花酿,亦少了良人相伴。
刚进前院,她便远远地看见,那跨湖而过的小桥上,一抹修长的黑影正映着皎洁的月光,将手里一把长剑舞得出神入化。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月光下那棱角分明的绝美容颜,那随风飘扬的千缕发丝,那穿梭于银色剑花中的一抹黑影,竟看得李末失了心神。
手中握剑,便有横扫千军之势,以一敌千;手中无剑,更像一场醉后之舞,没了凌厉之气,没了剑光之寒,温柔了身边的空气,撩乱了所有人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