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一无所有，他已穷途末路。
他恨。他恨姬如萱害死了哥哥和离儿，他恨无影宫害死了莫门的兄弟们。
但，他更恨自己。
如果再有一次，如果他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绝不会透露莫门的信息，绝不会对哥哥欺瞒自己的身份，也绝不会一时冲动，握上那双从黑暗中伸出的大手。
现在，背上之人，是他活着的唯一意义。他要用尽此生，护她一生一世，护她平安无虞。
如此一路无话。
风文峥背着李末行了很久，李末借着脚痛要休息的理由，从他背上下来，好让他多休息一会。
她从包袱里翻出一张饼，从中间撕开，递了一半到风文峥面前，“喏。”
风文峥盯着她看了两秒，然后摇头，将饼推了回来，“我不饿，你吃吧。”
李末拍了拍包袱，又将那半张饼推了回去，“我这的干粮还可以撑好多天，绝对够吃。你不吃，待会怎么有力气背我上山呢？”
风文峥微微抿了抿唇，接过饼，“谢谢。”
“所以，你为什么上山？”感觉二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些许，他趁机问道。
李末思量了一会，觉得跟他说了也不会影响什么，反正她找冰玄花，他早晚也要知道，不如现在坦白来得方便。于是便道，“找冰玄花。子墨中毒了。”
“顾子墨中毒了？”风文峥的诧异不是在冰玄花上，反而是在顾子墨中毒这件事上。
他总觉得，听到顾子墨中毒时，他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以前好像听谁提起过，顾子墨身上中了蛊毒来着
“是蛊么？”风文峥忽然问道。
“？”李末眸里带着一丝惊讶，然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