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末见他还有意识,安心了些许,然后将他半拖半挪到背风的石壁下,将手搓热,探上了他的脉搏。
寒风呼啸,李末冻得鼻尖通红。她席地而坐,不受外界的干扰,一动不动地探着他的脉象,面色越来越沉,眉头越锁越紧,眸光越来越寒。正如这雪山的天气,阴沉得仿佛又要降临一场狂风暴雪般。
倏忽,风文峥猛地咳出一口血来,血顺着嘴角滴落在前襟,也溅了些许到李末白色的袖口上。
李末瞳孔一缩,紧紧按住他的手腕。他脉象比之前还要虚浮,还要紊乱。
怪,太怪了。
这脉象……怎么那么像子墨所中的蛊毒,但……又不尽相同?!
子墨的蛊毒在发病时,她能明显感觉到蛊虫的骚动,但他的,似乎太平稳了些?……
不对症,她不敢下药。
更何况,她现在没有药箱,没有银针,只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药丸。
她想到什么似的,手就突然摸上了风文峥的衣带。然后——
开始脱他的衣服……
“!”
风文峥因疼痛过度而半晕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
这冰天雪地的,这荒山野岭的,这空无一人的,这孤男寡女的,这宽衣解带的,这、这、这……太突然了!
他是病糊涂了,做起了春-梦么?
啊,这梦真好,可千万别醒过来……
而在他出神的这段时间,李末已解开了他一层又一层的上衣,然后手上猛地一扯,他的胸膛就裸-露在了空气中。
突如其来的寒冷让风文峥从遐想中回神,全身依旧剧痛,痛得他连喘气都使不上力气。
然后,那浑身的冷气,就在一双温暖的小手搭上他的胸口时,尽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