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是她穿越至此第一次如此坦白地吐露心迹。
李末的话一出口，顾子墨全身便是猛地一僵。
指尖狠狠地嵌进肉里，却丝毫不觉疼痛。
垂下的墨眸缓缓抬起，宁静又深邃，就那么深深地看着她，好似要穿透她的身体直入内心。
李末稳了稳微微摇晃的身体，对于顾子墨的沉默，她付之一笑。
“你不愿说，我也不会勉强你。”
“日后，我嫁与他人，不管是地位显赫荣华富贵，或是相夫教子柴米油盐，都与你顾子墨无关。也祝你与你的皇妃情比金坚比翼双飞，幸福美满。今日之后，你我恩怨两清互不相欠，从此天涯陌路人。”
李末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狠狠地戳在彼此心上。
痛，痛得无法呼吸。
她倔强地扬着头，眸光清冷，静静地与顾子墨对视许久，才躬身垂首徐徐开口道，“三殿下，民女告退。”
说完，利落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顾子墨伸手，一缕青丝落入掌心，然后滑落。
闻讯而来的玄武，刚到就看见李末一阵风似的从顾子墨房里出来。
离得老远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阵阵怒意。
他一阵错愕，找到暗处的青龙问，“怎么回事？没和好？”
青龙沉着脸摇头，“不知道。”
然后，他也没再与玄武多言，飞身而下，落在顾子墨房间前。
房间内那道削瘦修长的身影显得更加单薄，周身更加清冷，冷得让他都产生了惧意。
阳光投射在他身上，泛着金光的俊美如仙的侧颜，看上去竟是如此悲凉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