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姜,别任性。”姜亦琛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温和得像是兄长的叮嘱,“你是姜家认定的传人,除了你,那个位置谁也坐不上去。”
“从我哥被送进监狱,从我妈死在手术台上,从我们一家被赶出姜家,我就不再是姜家传人。”姜涞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中带着不屑,“那个位置,我也不稀罕!”
如果当姜家传人的代价是她最亲近的人都受到受伤,她宁愿不要当!
什么传承,什么钥匙,不过都是死物罢了!
她真搞不懂,为什么三叔为了那些破东西,竟然罔顾兄弟亲情!
“我以为经历过那些事,你该懂事了。”姜亦琛低头凝视着他,唇畔斜挑,噙着淡淡笑意,“小生姜,你是想逃避责任,还是他把你护得太好,让你不明处境?你哥还在监狱,你难道想让他以杀人罪在里头待一辈子?”
这句话大概是触到了姜涞的逆鳞,她神情一滞,指尖慢慢捏紧。
是的,哪怕她已经从陆时衍口中间接证实哥哥出狱的消息,她哥依然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地现身。
因为,只要一天不翻案,他就只能背负着杀人犯的罪名。
不过归根究底,他们一家会沦落至此都是被姜宗义陷害嫁祸。
而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四哥,更是姜宗义的儿子。
贝齿咬着唇瓣,她说不出此刻心底究竟是什么滋味。
“四哥,我的事我自己会看着办,就不劳你操心了。”
说完,她不再理他,头也不回地往巷子口走去。
姜亦琛目送着她的背影,眸底掠过意味不明的暗芒。
他静静站在那里,直到夹着的薄荷烟快要燃到手指,才捻灭烟头,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