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勾起一道自嘲的弧度,他深深呼了一口气,长腿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住院部走去。
走近住院部大楼,顿时温度就降了几度。
走廊上的空气里,有消毒水的气味飘散着。
陆时衍乘专属电梯直达八楼的贵宾病房专区。
不等电梯门完全打开,他已经抬步走出电梯。
这边的病房设计都很人性化,每一层的采光都极好。
就连走廊上都能照射到阳光。
可是再明媚的光,也没有办法照进他此刻的心底。
男人五官俊美,如刀凿斧刻的俊脸上像是蒙了一层薄霜。以他为圆心三米以内,气温要比别的地方低上好几度。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中,神情冷锐,如雪山上千年不化的寒冰,透着极致的危险与森冷。
脚步在走廊最深处的那间病房前停住,陆时衍阖了阖眼,犹豫良久,才缓缓抬手敲响病房的门。
‘叩!叩!叩!’
声音不轻也不重,根本没有办法依据它来判断男人此刻复杂纠结的心理。
很快,病房里就传来顾止汀的声音,“请进。”
陆时衍垂落下去的手握上门把,顿了片刻后,到底还是将门旋开。
掀起眼帘,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张靠近窗边的白色病床。
病床上,躺着的男人身上盖着纯白色的薄被,从他这个角度,看不到脸。
听到推门声,病床边的顾医生转头朝着声源处瞧过去。
陆时衍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刻,眼底飞快地掠过一抹不自在。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薄唇微动,淡淡询问道,“他,现在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