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外,田地间。
鱼河宗无一人敢动。
不怪他们胆子小没骨气,只是眼前的情况太过诡异了。
试问有什么样的人,可以凭借纯肉身的拳头,无一丝一毫的元气和境界,便能将一个中武境的修士轰飞?
当然,上武境的纯粹武夫倒是可以做到。
可这里是封疆啊。
别说上武境了,哪怕就是有一个中武境的纯粹武夫存在,那早就在大离扬名了。
不说这一脸憨厚的恐怖汉子,再说那个跟他们大师兄李斌勾肩搭背的邋遢男子,懂的人都懂。
李斌当时可是运转了双腿气府,准备施展鱼河宗的功法《鱼水行》杀向汉子的。
这套功法是主速度,可却是被那个夹刀的捕快搭上肩膀,就硬生生按在了原地,简直是说不出的诡异。
远处。
曹正香隆袖而立,由始至终都未曾挪动半分,只是笑着一直看向赵松,仿佛那边的事,跟他没多大关系。
而赵松看似不动声色,可内心已然万分的惊骇。
就像其他弟子一样,他觉得对于封疆他们可能这些年真的有了一些错误的认知,至少在往年的印象里,封疆衙门是不可能有这么多厉害的人物的。
身为鱼河宗宗主之下境界最高的人,赵松觉得自己观海境巅峰绝对不弱了,半只脚都要踏入龙门境了。
这样的修为,在大离可以说是完全够用的,可能到今天为止,他都觉得不会有任何问题。
然而此刻,他不得不考虑一下,是否应该撤退的想法了。
因为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眼前的这位老者比身后的那两个人更危险。
这种压迫感并不是来自境界上的。
他能确认,这阴柔老者的境界不如自己,可那股莫名存在的‘邪性’之感,让他浑身冰冷,如临大敌。
就是如此的邪门。
“我宗主死在了封疆,所以此仇必须要……”
“别的地方我不管,可在封疆不行。”曹正香直接打断了气焰全无的赵松:“老夫没别的意思,只是奉劝各位还是三思后行,千万别让我家大人再立规矩,因为立规矩,是会死人的。”
“这是威胁?”
“不是威胁,只是实话实说。”曹正香伸出手指,一根根的数着:“在封疆杀人作恶,所以薛林毅死了。在封疆抢人财务胡作非为,硬闯牢狱大打出手,所以徐文天废了,他爹徐阳志死了。还有,行刺县令的,也死了。当然,若是你们不知悔改,那就只有我们县衙出手,以示警告。”
曹正香说的很平和,好像仅仅是在阐述一些事情而已,至于说完多面的众多修士如何变幻脸色,他都不是很在意。
“……”赵松浑身颤抖,恨不得一拳杀过去。
可身体仿佛僵住了,不能动弹。
砰,砰,砰!
身后的倒地声接踵而至,等赵松再回头的时候,身后的弟子,但凡落在田地之内的已经尽数倒下。
而在田地之外的几人,倒是得以幸免。
赵松大怒,调动周身所有气府,磅礴元气疯狂运转,冲散了那股邪门的威压。
“封疆未免欺人太甚。”
曹正香无奈一笑:“这话说的就有点不讲理了,明明是你们找上门的,还弄坏了我们的田地,怎么反咬一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冲散威压后的赵松似乎找回了气焰。
观海境的庞大元气疯狂流转,气势顿时笼罩四周。
“杀人偿命,交出姓沈的,我鱼河宗可放过封疆民众,否则,难保我鱼河宗子弟不会滥杀无辜。”
此话一出。
曹正香还没说什么,远处的封疆汉子们不干了。
之前他们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可这回明显对方是故意拉他们下水,若是这样的话,那就真不能惯着了。
封疆民风怪异,大多事不关己的时候胆子都小,可真要是跟他们挂上钩了,那一个个就都是‘泼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