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能不能侍寝,却不再翻旁人任何人的牌子。
她如今已经不是前世那个盛宠而任性的左寒云了,她已经习惯了压抑自己的情绪。
可是,她却没想到,萧怀瑾却懂得了、体谅了她的情绪。
这算是心有灵犀么?
舒望晴茫然无觉地将手中的一盏蜜茶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直到喝了个底朝天,才从舌根处尝出了一点点甜味来。
可就在这时,荣永年突然来了。
荣永年哭丧着脸对舒望晴说:“皇上盛怒,在崇德殿已经砸过茶碗骂过人打过板子了……”
“……现在皇上正在往这边来,老奴是来报信的,晴小主千万担待着些……”
“……只怕宫中就只有您,还能安抚一下皇上了!”
舒望晴一惊起身。
旁边听着的暖蕊和冰翎都已经吓白了脸。两名宫女都没有见过这种阵仗,都以为是早先舒望晴拿乔,惹了皇上不快。
可是舒望晴却知道,凭萧怀瑾的脾气,怒到这个份儿上,一定是……
“到底是什么事?”
舒望晴沉声问荣永年。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弄玉小筑外头,钟茂德已经高声禀报,“皇上驾到!”
舒望晴整肃衣衫,昂着头迎了出去——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是皇上盛怒,那么她做宫中嫔妃的,就一定要想办法让皇上息怒才行。
萧怀瑾大踏步地进来。
舒望晴注意到他双眼已经气得血红。
两世一生,舒望晴也极少见到萧怀瑾这样盛怒。
“给皇上请安!”
荣永年带着弄玉小筑里的宫人上前行礼。
“滚!”
却换来了萧怀瑾的一声怒喝。
“让朕安静一会儿!”
舒望晴赶紧摇手,命荣永年带所有人都静悄悄地退下。
萧怀瑾则在弄玉小筑正厅里的黑檀金边圈椅上沉重地坐了下来,右手紧紧地握住圈椅的把手,手上青筋爆出,几乎能把那圈椅的把手拧断。
正厅里便只有舒望晴,默默地坐在萧怀瑾身边,安静地陪着她。
“穆侯贻误军机,偏又为了保全自己,忍心不救,导致右军数万大军,全部落入北夷敌手,不剩一人。”
“右军主将殉国,刚刚赶赴北境的信王失踪,怕是凶多吉少……”
说到这里,萧怀瑾提起右拳,在身下的圈椅手柄上重重一击,只听“喀嚓”一声,那黑檀木的手柄也应声而断。
“偏生穆侯上书,还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在右军主将和信王的身上……”
“这叫朕,焉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