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禀报的是钟茂德,笑嘻嘻地冲舒望晴将宜华殿来人的话转述了一遍。
舒望晴眉心轻轻地蹙了起来。
“公主不适,为何不请太医,反而来请本宫?”
钟茂德继续笑,“奴才也是这么想!所以派小顺去太医院跑了一趟,问过,宜华殿确实没有传召太医——这,应该就是德妃娘娘想见娘娘吧!”
舒望晴点点头,想了想,说:“她若想见本宫,大可以直接过来瑶光殿,何必这么躲躲藏藏地假托公主的病……”
她实在是烦透了德妃这副惯会利用公主的做派了。
“你去回了宜华殿来人,就说本宫……”舒望晴说到这里,顿了顿,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不了,你直接带宜华殿来人往太医院去,就用本宫的名帖,请最精通小儿病的李太医往宜华殿去。”
钟茂德会意,知道舒望晴膈应德妃的做派,因此想用这种方法昭告天下,逼德妃现形,以后再也不能借公主的病满足自己的私欲。
钟茂德点头转身就要走。
“小钟,”舒望晴自后叫住了他,“有一件事说与你知道!”
“你与冰翎的事,皇上已经点了头,本宫这就着手为你们操持。”
钟茂德闻言大喜过望,一翻身就跪倒在地,“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说:“跟着主子的这些日子里,小钟才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
他说到这里,已经有点说不出下去了。
钟茂德本是世代忠良之后,因家族蒙冤,才净身入宫为奴,吃尽了苦头。总算到了舒望晴身边之后,才过上了几天舒坦日子。
他与冰翎心意相通,冰翎温柔细致,也从不嫌弃他是残缺之身,他自然格外珍惜与冰翎在一处的机会。
如今,却从舒望晴口中得知,他以后能一直与冰翎扶持相伴了,钟茂德自然大喜过望,胸中满满的都是欢喜与感激。
“先去办差吧!”舒望晴见他欢喜得有点傻,也笑着提醒。
钟茂德连声称是,又叩了个响头,起身离开,直揪着宜华殿来人,就往太医院去了。
不多时,钟茂德回来,却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妙棋病了。
舒望晴吃了一惊,立即将有关德妃的那些糟心事都抛在了脑后。
妙棋素有心疾,前些日子还犯过。且听钟茂德所说,妙棋在太医院犯了心疾,虽然已经服食了药物,但是却无人服侍照料。
舒望晴素来主仆情重,更何况妙棋在任何情况之下都一直忠心耿耿,所以听说了妙棋犯病,她无论如何放心不下,想要去亲身去看一看。
“给本宫更衣,本宫亲自去太医院。”
冰翎赶紧进来帮舒望晴换上出门的大衣裳。
“怎地是这一件?”
舒望晴见冰翎给自己披上的衣衫,微微一愣。
这是一件崭新漂亮的银红色琵琶襟夹衫,针工局新送来的,舒望晴还未上过身。只是衫上用银线绣的,却是秋菊纹样。
这件衣衫怎地这样眼熟?
“小姐稍待,奴婢这就去给您换一件春衫来。”
冰翎知道这大约是针工局弄错了,将秋衫与春衫混淆了一起送了过来,赶紧认错,要去换一件。
“不了,就这一件吧!”
舒望晴道。
她心里急得很,恨不得插翅便到太医院去,看看妙棋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