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东想说话,却又是闻到了手上残留的臭味。
“曰”
又是一阵干呕。
“姓穆的你说吧,我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污蔑我?”
“张君东,你可要想好了,你要是继续嘴硬,本督查使就只能按律处理了。”
“jiany民女,无端残杀三人,本官证据确凿,按我大庆律法,你有十条命也不够死。”
张君东咬牙,狠狠道:
“本官为大庆兢兢业业,你怎么可以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清白?”
“你告诉我什么是清白?”
张君东愣住,这穆千城的话锋转的有些奇怪,却是把他问住了。
穆千城剑眉上挑,目光如刀,声音冷如刀剑纷乱。
“说不出来吗?那我告诉你,清白就是五年前,寒露前夜,梨花巷子左边第五间房子里,两个六旬老人、一个十三岁男孩惨死在你手下刀下。”
“张君东,你告诉我,难道这就是你的清白吗?”
此时已经入冬,汴京已下起了雪,牢房墙壁上一个通风口更是不断向里面灌着冷风。只有干草的牢房里很冷,张君东的人更是仿佛成了冰雕。
为什么,这穆千城知道的这么多?为什么,五年前的事情会被突然揪出来?
为什么这人要这样破坏他的生活?
张君东的心理防线崩溃了,竟是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张君东在心里大喊,却是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良久,在那牢房里的三人诧异的目光中,笑声终于停止了。
而张君东摇了摇头,平静开口:
“督查使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您就不要白费口舌了。”
“杀人偿命,无非是一死而已,您要给我定什么罪我都认了。”
“不过张某却有一件事要提醒您:您呐,还是去樊楼喝点酒、听听曲,好好享受一下做官的生活吧。”
说完,张君东直直坐下,靠在墙壁上闭了眼。
四下安静,连风声也散了,牢房里有的只有沉默。穆千城叹一口气,知晓暂时是无法从这张君东嘴里套出话来了。
不过,他有的是时间,倒也不急。
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瞥了一眼,手中指形变化。
那意思是:
保护好他!
三人点头,而后随手用干草遮盖住张君东的呕吐物,也坐到了角落里。
三人的位置互相呼应,背后的某处皆是藏有刀剑。若有人袭来,出其不意之下,三人可以瞬间将那人制服。
而穆千城出了牢门,牢门口那个司狱百无聊奈地转着手中的笔,不时回头看向身后。
见到穆千城,司狱大喜,忙开口道:
“督查使大人您可算出来了,怎么样,这一行可还顺利?”
穆千城微微一笑道:
“尚可。”
司狱搓着手,嘿嘿笑道:
“那,您看,您之前答应我的事?”
穆千城却是将一锭金子扔到司狱手中。
司狱慌忙接住,面色一喜,抬头看时,穆千城竟已走出五丈有余。
司狱慌忙问道:
“穆大人,你走这么快,是要去哪里啊?”
穆千城转身,头上几许洁白,身后则是飘着漫天翻转的雪花。
铅色天空,白雪幕下,青衣之人浅浅一笑,声音更是像雪落一般轻灵:
“去樊楼,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