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穆千城终于又开了口。
“秦大人,我想童厂公调教出来的镇抚司役,是没有那么容易被朝廷官员收买的吧?”
“是!”
“能收买丘陵的人,来头想必不小吧?”
秦司狱一阵心惊,不知穆千城心里在想什么,但他还是点了点头,道:
“是!”
穆千城走近秦司狱,将一份卷宗放到他的手中。
“这是我神查到的,五年来与张君东来往密切的官员。童厂公权势滔天,我想总不会对朝廷党派袖手旁观。”
秦司狱接过卷宗,却没有打开去看。
这是神锋门的情报,他若是看了,就代表他们彻底到了同一艘船上。
到了真正选择站位的时候,他突然有些犹豫了。
但是穆千城不会再让他犹豫了,眼里已是杀机一闪。
若是这秦司狱还想观望的话,他不介意亲自去找一个新的司狱。
穆千城没有掩饰杀机,所以秦司狱也在那瞬间感受到了那刺骨的杀意,瞬间如入冰窖。
秦司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而后,打开卷宗,一字一句铿锵道:
“穆大人,你给我一日时间,一日之后,我必定查出这些官员所属何党,所属何人。”
穆千城冷笑一声,拂袖离开。
“秦司狱,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将你镇抚司的卷宗,也向我拓印一份吧!”
穆千城的声音在秦司狱的脑中回荡了很久,等他回过神来之时,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了一片。
而那几个镇抚司衙役,仍旧低着头,不敢出一言以复。
“穆大人生气的时候,真的可怕啊。”
秦司狱这样嘟囔着,也出了丘陵御所在的屋子,着手研究起镇抚司卷宗和穆千城给他的那份卷宗,找寻张君东一案的幕后真凶。
阴暗逼窄的通道上,穆千城沉默的走着,迎面,韩醉满喘着粗气,一手搭在墙壁之上,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不让我杀张君东,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穆千城不说话,径直越过韩醉满,向着出口走去。
“嗡”
这是剑出鞘的声音,韩醉满的剑已拔出。刀锋过处,一缕乱发断下,在空中转了几圈。
“穆千城!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之前因为你的逃离,你知道门里死了多少弟兄吗!”
“我们不怕死,但不是说我们就可以死得这样窝囊,这样憋屈!”
“高杰他们根本就不用死的,这就是你说的谁也不准死?”
“你说话啊!”
穆千城还是没有回头,韩醉满的剑已是转为侧斩,直向穆千城的脖颈。
穆千城身子一扭,弯腰点脚,向左躲过了这一击。
穆千城侧身持剑,目光冷冽。
“韩醉满,你有心思内斗,为什么不去找出真凶?这一次我不追究,再有下次,别说神将之位,神锋门里再无你容身之地!”
“你好好冷静一下吧!”
穆千城又一次向韩醉满留下一个背影。
这一次,韩醉满没有再出手,一动不动宛如雕像。
突然间,韩醉满怒吼一声,手中长剑飞出,直直插入径尺的圆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