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落怎样欣赏圣主的狼狈和屈辱暂且不提。</p>
离开神耀帝国的楚渊, 回到初武大陆，一路寻找帮宋如恢复记忆的那张古方上所需要的灵药。</p>
镇老头一直在修炼那本养魂术，时而沉眠, 时而清醒。</p>
某天，他实力又一次恢复了一部分时，察觉到楚渊身上的异常，“小子，有人在你身上安插了一种很隐蔽的追踪手段。”他顿了顿，又说道：“上面有神殿的气息, 要帮你拔除吗？”</p>
楚渊如今已是第五阶武圣后期的修为，即便是对上妖皇, 都有一战之?力。</p>
镇老头更是曾经到达过第七阶大宗师境的绝世强者。</p>
能在他们两个人眼皮子底下, 悄无声息地种下这种层次的追踪手段, 对方的修为绝对不可小觑。</p>
而神殿，最强的就是宋如。</p>
宋如那一日和天父对抗, 楚渊观她身上激荡的神力气息, 实力恐怕不在他之?下。</p>
镇老头显然也猜到了楚渊在想什么，点了点头肯定道：“有七八成的概率, 出自你那个未婚妻之手。”</p>
想到有可能和宋如有关，楚渊竟有些窃喜, 起码她对他并不是完全不在意，他最怕的就是成为她眼里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只是还有一点困惑：“但这不像是她的手段，宋如向来光明磊落。”</p>
镇老头补充道：“这个追踪术没有恶意，只是确定一下你的方位。其实也可以理解吧，她如今是整个神耀帝国的信仰，要庇护南北两境。又失去从前的记忆, 忘记你是谁。像你这样突然出现的陌生强者，她会担心你为神耀帝国带去动荡也不奇怪。再?说了，大可不必想的如此阴暗嘛，你自称是她失去记忆前的未婚夫，她对你好奇很正常，或许只是想跟着你到初武大陆，确认一下你所说的往事是真还是假？”</p>
楚渊取出灵犀角，放在掌心，苦笑一声：“她若想知道我在哪里，激活灵犀角便是。”</p>
只要双方同时向灵犀角里输入灵力，就能定位和传讯。</p>
楚渊的这只灵犀角，永远都是亮着的，他一直都在往里面输入灵力。</p>
反观宋如那只灵犀角，只在她和傻小子的订婚大典上，被动激活过一次。</p>
镇老头嘿嘿</p>
道：“女孩子嘛，心思总是比我们男人要绕上一些。”</p>
这场对话到此为止，两人谁也没有再?提拔除追踪术的事。</p>
镇老头转而提起另一个疑问：“当时你认出神女就是你的未婚妻，马上就硬抗天雷，后来又重伤昏迷，我一直没时间问你，为什么宋如可以既是神耀帝国公爵府的千金，又是苍涯国扶风宋氏少主？”</p>
这件事同样盘亘在楚渊的心头许久，他自己也有许多猜想，“她会不会是宋峰公爵认的干女儿？”</p>
镇老头：“如果说，宋如在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两片界域相连的接口……”</p>
楚渊：“也不一定，或许是传送阵什么的？”</p>
超远距离传送阵可以从一个地方，直达另一个地方。</p>
镇老头：“假如幼年时的宋如，误入了一个超远距离传送阵，来到神耀帝国，成?为宋峰和庄雪的养女，这是完全有可能的。”</p>
楚渊：“他们太喜欢她了，所以从来不对外提起，她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p>
镇老头：“当然，也有可能反过来，宋如本来就是神耀帝国宋峰公爵府上的千金，误入了一个超远距离传送阵，被扶风宋氏认为干女儿。”</p>
楚渊下意识地反驳：“不！”</p>
这是一个他从情感上没办法接受的假设，他当然更倾向于相信前者?。</p>
楚渊很快就从记忆里找出一点，作为支撑这个推论的佐证，“当初我们在玉虚秘境，岩皇前辈凭借宋家血脉认出了宋氏老祖和宋如跟那位旧交的关系。她身上流的是宋家的血，她是扶风宋氏的亲生女儿。”</p>
镇老头哈哈大笑：“你那么急干嘛？倒像是怕她不是宋家的女儿，她和你的婚约就不作数了一样。”</p>
是啊。</p>
楚渊和宋如的婚约，是宁远楚氏和扶风宋氏的联姻，如果她不是宋家的女儿，她不认这个身份，楚渊连她的前未婚夫都不是了。</p>
镇老头：“可她怎么能既在一个界域当神女，又在另一个界域当芙蓉谷亲传弟子。”</p>
楚渊：“其实在我们眼里，宋如一向都很神秘。我查探过她在神殿的经历了，和她从前在苍涯国和初武大陆一模一样，永远都在闭关修炼，外?人真正能见到她的时间太少了。如果她在两个</p>
界域都是这样的状态，她能同时是神殿神女和初武大陆第一天骄，完全是可能的。”</p>
只能说宋如这个热衷于闭关修炼的死宅人设立的太好了。</p>
镇老头反问道：“神秘？”</p>
楚渊：“镇前辈，我说出来您不要笑?话我，我真正见过她的次数，用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p>
第一次是京都武院招生考核，她同我比试。其实在那之前，宋如一直都待在宋家闭关修炼，从来没有外?出游历过，所以才是一鸣惊人。</p>
第二次是玉虚秘境开启那时，我找她约战，想要验证半年所学，能不能战胜她，她跟我说不如比谁在秘境里获取的资源更多。</p>
从玉虚秘境刚一回来，她又闭关了，一直到芙蓉谷的长老来苍涯国接人，我才又见到她第三面。</p>
第四次是仙缘大会上，剑门徐长老使用传讯罗盘联系宋如，如果这种带影像的通讯算的话，那就是第四次，如果不算。</p>
那么神墓出征仪式上她和我退婚，才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第四次见面。</p>
第五次，就是在神耀帝国，宋如和宋晏的订婚仪式上。”</p>
镇老头听得一愣一愣的。</p>
他是曾经查看过楚渊的记忆。</p>
但是记忆这种东西，本身就是被选取的，记忆是不完整的，是片段化的，是跳跃的。</p>
人每天接触到那么多庞杂的信息，记忆能吸收其中三成?就不错了。</p>
镇老头原以为，当初查看楚渊记忆时，里面那寥寥数面的红衣少女，是他选取的两人之?间印象最深的几个画面。</p>
万万没想到，那竟然是仅有的几个画面？</p>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p>
过了好久，镇老头才回过神来，第一个疑问就是：“你们是未婚夫妻，结果一共才见过五面？”</p>
楚渊：“嗯。”</p>
他又补充了一句：“其他人见她比我见的更少啊，比如说云婉月吧，统共也才见过宋如三面。第一次是京都武院招生考核，第二次是玉虚秘境，第三次是仙缘大会时宋如轰炸万兽海。”</p>
镇老头：“……”</p>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到底为什么要这么骄傲！</p>
你见过宋如五次，是比云婉月见过三次厉害到哪里去吗？</p>
镇老头：“宋如这丫头也太神秘了吧</p>
？比我还神秘呢。”</p>
楚渊：“我师父也这么说，他第一次见宋如的时候，就说她特别难见到，他说宋如比他们这帮武王境还难见到一面。”</p>
镇老头：“第二个问题，你统共才见了宋如不到五面，就爱她爱成这样？为她生，为她死，为她不惜硬抗天雷，哪怕她那样拒绝你，公开和你退婚，在别人眼里这甚至算得上是单方面的羞辱，你还是……？”</p>
楚渊：“喜欢一个人，和见过她几面，又有什么关系呢？”</p>
在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加分项里，时间当然是很重要的一项数值。</p>
但时间不是唯一的数值，更何况时间也并不总是加分项。</p>
有一些人，你和他们相处的越久，就越是讨厌。</p>
比如孔雀妖皇。</p>
楚渊化名为林深，是孔雀妖皇座下的十二妖将之?一，他倒是日日见到那个老家伙，但他做的那些事，只让楚渊感到憎恶。</p>
视人命如草芥，养蛊一样对待刚出生的幼崽，凌|辱抓来的人类修士……</p>
可也有一些人，就像彩虹一样绚烂，你这一生，只要见到她一眼，就会被她俘获。</p>
但凡遇到了，就是一生的劫数，你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劫难逃。</p>
哪怕那在旁人眼里，是一场足以毁掉你的劫难，可你还是感激命运能够让你和她相遇。</p>
她对你来说，并不是外人口中说的劫，而是所有苦涩都泛着无比的甜蜜。</p>
终其一生，只要能见到一面，便能终生珍藏。</p>
镇老头也回忆起了曾经在楚渊脑海里看到过的那些画面。</p>
那个如火般热烈的红衣少女，第一次和楚渊见面，就用近乎同归于尽的方式，把“武道必争”这个信念强势地刻进了他的生命里。</p>
宋如一人独自轰炸万兽海，更是连镇老头见了都直呼好家伙。</p>
说一句实在话，他在她这个年纪，真的做不到这一步。</p>
楚渊会喜欢上宋如，真是一点也不奇怪。</p>
应该说整个初武大陆，谁不喜欢宋如呢？</p>
连见都没见过她一面的人，都有那么多是她的狂热粉丝，爱她如生命。</p>
更何况，宋如还那样喜欢楚渊，为了他借酒浇愁，为了他轰炸兽潮，为了他哪怕不惜背上嫌弱慕强的恶名，也要退婚激励他变强。</p>
楚渊本来就那么喜欢宋如，还被她这样炙热浓烈地爱着，一头栽进去真是一点也不奇怪。</p>
镇老头：“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情情爱爱可真是……像我就只喜欢美酒美食。不过整天爱来爱去的，也是修炼的动力嘛，难不成?都要像佛家那样断情绝爱？你看小和尚珈昙都被逼出毛病来了。人在这世上，总有什么是深刻热爱的，不然岂不是白活这一遭？走，向着帮宋如恢复记忆的丹方灵药出发！”</p>
****</p>
另一边，以侍奉神灵为理由闭关的宋如，实际上并没有留在裴天落那个玄幻世界，而是去了夏尔所在的魔法世界，也是她的第四个任务世界。</p>
在这个任务世界，她选取了原书女配性格里古怪孤僻的那一面，将它放大，深化了这个人设，光明学院里人人谈女巫色变。</p>
女巫不来上课，大家不知道有多开心，自然不会有人来找她，也没人敢找。</p>
只除了两个人，一个是夏尔，一个是奥修斯。</p>
不过夏尔只是一个魔侍，完全听从宋如的命令，她随便给他安排一个任务，不让他来找她，就能顺利摆脱夏尔。</p>
唯一有可能发现宋如神魂脱离这个世界、留在宿舍的只是一具空壳的人，就是奥修斯了。</p>
这位精灵族老师死心眼子，不管宋如表现出来多么桀骜、多么叛逆，多么不给?他面子，他都对宋如谆谆教导。</p>
如果宋如不去上课，奥修斯就跟唐僧念经似的在她门外碎碎念，甚至还有一次，因为她迟迟没有回应，担心学生出事，他专程请了宿管阿姨来开门。</p>
还好宋如那一次是在炼药，不是脱离任务世界。</p>
宋如也想过，要不要换个地方藏身，但她很怀疑奥修斯这位过分尽责的好老师，会因为担忧自己的学生，直接请大贤者出手，哪怕把瓦洛城翻个遍，都要找到她。</p>
也不知道原书女配都是怎样应对奥修斯的？</p>
书里压根没细写这一方面啊！</p>
在宋如这位终极反派黑暗女巫称霸世界的道路上，班主任奥修斯恐成?最大障碍。</p>
这说出去也太没反派**oss的排面了好吗！</p>
这一次，宋如提前问过奥修斯什么时候会回来，卡着他回学校的时间，也回到了这个任务世界。</p>
今天</p>
天空非常阴沉，灰蒙蒙的像是遮上了一块灰色的布幔。</p>
悠扬悦耳的上课铃声响起，这是一段取自自然之森的空灵乐音，晚风吹过松林，松涛阵阵，落雨敲打在睡莲宽大的浮叶上，隐约能听到森林深处传来的呦呦鹿鸣……大自然就是最好的演奏家。</p>
宋如踩着上课铃走进教室。</p>
她一进?来，原本欢快的教室，气氛就是一片凝滞。</p>
不管是对宋如怕的瑟瑟发抖，还是对女巫极度鄙夷或抵触，反正同学们全都沉默下来，手里拿着书翻来翻去，装作在忙自己的事情。</p>
偶尔和同桌对上一个眼神，无一例外?地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和自己相同的意思：“她怎么来上课了？”</p>
黑袍女巫谁也不在意，甚至没有向任何人投去一个目光，径直走向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位置，摘下她那顶尖尖的女巫帽放在桌上，拉起黑色斗篷上的兜帽盖住脸，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p>
奥修斯风尘仆仆地赶来教室，走到讲台上对着学生亲切地打招呼：“同学们，好久不见！”</p>
“老师好！”</p>
这位精灵族青年，相貌生得英俊，戴着一副无边眼镜，非常有书卷气，气质儒雅而温和，环视过一遍教室之后，问道：“夏尔同学怎么不在？”</p>
班长黛茜回答：“他请假了，要去照顾一位生病的亲人。”</p>
奥修斯对班里每一个同学的情况都了若指掌，很清楚夏尔根本没有什么亲人，他从前就是一个流浪在丛林里的孤儿。</p>
夏尔确实没有亲人，宋如使唤他跑腿去了，请假条上是随便找的借口，也只有黛茜这样的傻白甜会深信不疑。</p>
作为这个世界的终极反派，宋如这个恶毒女配的很大一部分剧情，都是压榨男主。</p>
奥修斯皱了皱眉头，正要联系门卫，询问夏尔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就看到夏尔向着教室走来，他此前为夏尔买的那件粗布衣裳，被撑到紧绷绷的。</p>
奥修斯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来，冲着夏尔招招手，“夏尔，你个子抽条很快，长高了很多，放学来我的办公室，我再?带你去买一套新的衣服。”</p>
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夏尔如此偏爱和优待，却没有一个人嫉妒。光明学院大多数学生都</p>
家境优渥，实在看不上奥修斯送夏尔的那种便宜货，穿到身上还扎皮肤呢。</p>
其实奥修斯也想送夏尔更好的衣服，但他手头实在是紧，光明学院的教师薪水并不算低，只是他的妻子出身贵族，挥霍无度，他赚的那些钱，每个月刚一到手里，就被她花干净了。</p>
夏尔对奥修斯笑了一笑?。</p>
他这样紫黑色皮肤、满脸枯皱疤痕的怪物，不管笑的多么真诚，落在同学眼里，都是辣眼睛。</p>
奥修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回你的座位吧。”</p>
夏尔见到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宋如，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p>
少年快步跑向自己的位置，脚下简直都要生风。</p>
等走得近了，又像是怕吵到宋如睡觉，他刻意放轻了脚步，动作很轻地在她身边坐下。</p>
宋如并没有在睡觉，而是在查看系统列的那一份清单。</p>
这份清单是她叫系统写的，补充一下四个任务世界融合以后，它都有什么遗漏的事项，忘记向她交代。</p>
之?前在裴天落的任务世界，宋如忙着补救翻车现场，生怕掉马，用替身梗哄住王玄之?，又用失忆梗稳住楚渊，还要和裴天落假扮的小宋晏飚戏，每天都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疲惫。</p>
根本没时间细看系统的清单，这会儿总算抽出空来。</p>
宋如才看了一半，见到夏尔坐下，猛然想起一件事，直接把那张清单拉到底部，【系统，这张清单不完整啊，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你出故障那天，就是四个任务世界因未知错误而融合的时候，跟我说夏尔有一个非常可怕的金手指，在书里却被一笔带过，你当时还说要给?我开一个什么技能之类的？】</p>
果冻模样的绿团子茫然地摇摇头：【没有吧？我不记得这件事啊。】</p>
宋如很确定这件事发生过，不再?浪费口舌，直接调取系统的数据。</p>
系统响起一阵尖锐的警报音：【嘀——嘀——嘀——警告！警告！重要数据缺失！】</p>
绿团子被自己发出的警报声吓了一跳，身后的透明翅膀猛地扑棱了几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委屈巴巴地看着宋如，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宿主，呜呜呜，我不完整了，我连自己缺失了什么数据都不知道，都</p>
怪当时那个故障。我根本修复不了自己，该怎么办啊？对不起，这样残缺的我，根本没办法辅助你完成?任务，一定会害了你的。】</p>
对于它这样的数据流智能生物来说，缺失重要数据，就像是人类少了一条腿或者?一只手臂那样可怕。这是一种残缺，如果是在它出生的机械帝国，同伴都会向它投来同情和怜悯的目光。</p>
绿团子哭的实在是太惨了，完全不顾形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怪招人心疼的，宋如rua了一把它的小脑壳，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想这样的。】</p>
在意念里收起那份清单，宋如掀起眼皮看了旁边坐的夏尔一眼。</p>
不知道系统先?前所说的，男主那个非常厉害的金手指是什么？</p>
目前她只能用排除法去找，这本上千万字的书里，男主的金手指数不胜数，光作者?提过名字的技能就多如牛毛，要是连没取名字，只是出现过一次的也算上——这数据量也太庞大了！</p>
系统想要再?次运算一次，却一直显示失败。</p>
连人工智能都无法处理的计算量，宋如靠人力这种笨方法，一个一个地去排除，也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p>
看不到希望就放弃吗？那不是宋如的作风。</p>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才是宋如。</p>
就用笨方法排查！</p>
旁人都觉得女巫戴着黑色面罩，眼睛肯定看不到东西，夏尔知道她的面罩并不贴脸，而且材质很特殊，完全不妨碍宋如隔着面罩看人。</p>
宋如趴在桌面上，枕着右臂的手肘，偏着头看向夏尔。</p>
感知到她的视线，夏尔献宝一样从口袋里取出各种各样的东西。</p>
启程的路上遇到的第一朵玫瑰花，在山里捉到的兔子烤成了腊兔干，叫不出名字但是口感酸酸甜甜分外?可口的野果，侏儒族酿制的甜美果酒，还有一串叮叮作响的小铃铛，表面颜色模糊看起来锈迹斑斑的一块铁牌，以及一瓶包装华美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女士香水……</p>
叮叮当当的声音吸引了全班的注意，纷纷在心里diss起来。</p>
玫瑰花早已枯萎，干枯的花瓣一碰就碎。</p>
腊好的兔腿一看就很难吃，一定又柴又硬。</p>
野果颜色看起来这么艳丽，也不知道有没有</p>
毒。</p>
果酒就随便装在廉价袋子里，该不会是别人喝剩下的吧？</p>
铃铛一看就是从地上捡的，或许是哪位贵族脱落的。</p>
至于生锈的铁牌，呵，多看一眼都像夏尔那张脸一样辣眼睛。</p>
夏尔算什么光明学院的学生，根本就是个捡垃圾的吧？</p>
直到众人的视线汇聚到那瓶香水上，全都：“！！！”</p>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新月商会最新推出的女士香水，价格昂贵无比，我央求了好久，妈咪都不肯买给?我，说我小小年纪不该用这么奢侈的东西，夏尔这瓶一定是假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