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之死-18】</p>
江平策和越星文来到星河大厦调查,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钟，两人找到保安队长，询问关于赵诚的情况。</p>
队长说：“老赵今年3月份来我们星河大厦当保安的, 他平时话很少, 性格内向, 看着挺老实的。他很少跟人聊家里的事情, 他家的情况我也不知道。”</p>
江平策让他把排班表拿过来, 队长热心介绍道：“我们保安队伍总共十个人, 负责星河大厦和星河公寓的安保工作, 三天轮一次夜班。由于星河大厦这边晚上十点会关门，夜班只需要留一个人按时锁门, 公寓那边通常会留三个人。”</p>
星河大厦、星河公寓同属于星河集团。</p>
公寓33层高, 每层十几个房间，有买下公寓自住的、有像越星文这样长租的、也有像x-新概念酒店那样的临时住客。公寓楼人员杂乱, 夜班留下3位保安较为合理, 而星河大厦写字楼由于晚上10点会准时锁门，只留下一位保安值夜班。</p>
这就给了赵诚最佳的动手机会。</p>
越星文问道：“赵诚他人呢？”</p>
队长说：“今天不是他夜班, 他6点就回家了。”</p>
江平策拨了秦诗音的手机，想问问她爸爸到家没有, 然而，耳边不断重复“对不起, 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p>
江平策皱了皱眉：“她该不会自杀了吧？”</p>
越星文想起今天秦诗音给他们倒水时手腕上的伤痕, 立刻说：“去她家看看！”</p>
两人为了节省时间，直接打了辆出租车让司机加快速度前往秀水花园小区。</p>
进小区后, 两人直奔4栋2单元601号房敲门，敲了整整半分钟，女生才出来开门,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疑惑地道：“两位警官，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p>
她没自杀。</p>
越星文松了口气，问道：“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p>
女生愣了一下，回头拿起手机，抱歉地笑笑：“我刚才睡觉，把手机静音了，不好意思。我最近作息比较乱，下午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睡着了，一觉睡到现在。”</p>
江平策立刻问道：“你爸爸呢？”</p>
女生道：“他说，今晚出去跑车，要晚一点回来。”</p>
晚一点回来？可是刚才保安队长明明说，赵诚晚上六点半就下班回家了。</p>
越星文心底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他看着秦诗音问：“你爸爸以前叫赵建明，是什么时候改名叫赵诚的？”</p>
秦诗音想了想，道：“今年年初，他说找了个算命先生算了一下命格，觉得以前的名字跟他八字不合，改叫赵诚会吉利一些。我爸比较迷信，执意要改，我也没劝他。”</p>
恐怕，算命先生是假，他跟刘澜接触才是真。他改名，就是为了找机会杀掉周律师，为妻子和女儿复仇吧？</p>
那么，当初害死他妻子的张荣华……如今还住在星海公寓！</p>
想到这里，江平策立刻拿出手机，给柯少彬打了个电话：“马上去星海公寓，3007号房，快！”</p>
柯少彬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辛言从他手里接过手机，问道：“你们怀疑赵诚会对张荣华动手？”</p>
江平策沉声道：“是的，去看看。”</p>
辛言：“明白。”</p>
挂断电话后，看着面前一脸疑惑的女孩儿，越星文心情复杂。</p>
如果赵诚真是凶手，或许，他会想方设法瞒着女儿，不让女儿再次受伤，所以，秦诗音是真的不知情吧？否则，她一定会跟父亲联手，帮父亲做好不在场证明。</p>
越星文叹了口气，温言道：“好好休息，一个人无聊的话，就找一些综艺或者电视剧看看，手机不要静音。”</p>
秦诗音点头：“知道了。”</p>
越星文和江平策离开秀水花园，两人打车往回赶，路上没走几分钟，柯少彬就打来电话，江平策接起电话，只听柯少彬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说：“张荣华他……死了。”</p>
江平策眉头紧皱，越星文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柯少彬传来的一定不是好消息。</p>
果然，江平策压低声音：“怎么回事？”</p>
辛言接过手机，冷静地道：“我跟柯少彬、秦淼一起来星海公寓，去3007号房找张荣华，敲门没人开，柯少彬拿出警官证让酒店工作人员开门，进屋的时候，发现张荣华死在浴缸里，右手的手腕被割破，浴缸里全是血。”</p>
那副画面可想而知，柯少彬视觉上受到的冲击过大，说话才会声音发抖。</p>
江平策沉默几秒，低声说：“报警了吗？”</p>
辛言：“已经打了110，封锁了现场。”</p>
江平策：“赵诚呢？”</p>
辛言：“我们在一楼大厅问了今天值夜班的保安，其中一个姓张的中年人说，本来今晚安排的是老许、老秦跟他一起值班，结果老许家里有点事，私下跟赵诚换了班。”</p>
这也是保安队长说今晚没有安排赵诚值班，然而赵诚却没有回家的原因——他跟星河大厦值夜班的保安换了班，想找机会杀死住在3007的张荣华。</p>
张荣华死在酒店房间，能进酒店房间的只有酒店工作人员。</p>
保安因为长期在星河大厦、星河公寓工作，跟酒店的工作人员肯定很熟，他应该能拿到清洁工阿姨打扫卫生用的万能的门卡，刷开3007的房门，趁张荣华洗澡的时候动手。</p>
江平策低声道：“让大家去找赵诚，我跟星文马上回来。”</p>
辛言嗯了声，挂掉电话。</p>
越星文看着江平策严肃的脸色，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p>
他们刚刚推理出赵诚是凶手，结果赵诚又杀了张荣华，变成连环杀人案。</p>
假如他们没有注意到电梯、监控的细节，到现在还没头绪的话，案子会变得更加复杂。但是，由于他们先一步推理出了凶手，赵荣华的死，反而像是在印证他们的推测。</p>
连杀周子扬，张荣华的人，只能是当年无辜死者秦秀梅的家人。</p>
江平策给柯少彬手机发去条消息：“查秦诗音哥哥的资料怎么样了？”</p>
柯少彬道：“已经查到了，她哥哥赵佳锐，在安明市的一家房地产公司上班，目前是公司的财务总监，那家公司的老板，正是申海滨！”</p>
越星文：“……”</p>
江平策看向星文，道：“她哥哥，应该也会有所行动。”</p>
越星文沉着脸道：“申海滨连续一周下落不明，说不定也出了事。”</p>
***</p>
两人来到现场的时候，警察已经封锁了星河大厦30楼的走廊，江平策看到林队正在跟柯少彬、辛言等目击者说话，江平策上前一步，林队扭头看着他道：“小江，听小柯说，你们这几天查周子扬坠楼案，正好查到张荣华和周子扬有关系？”</p>
江平策简单将调查的结果讲述了一遍，林队听他讲述案件的来龙去脉，一边听一边点头。等江平策说完，林队低声朝身边的同事道：“立刻全城搜捕赵诚，另外，把刘澜女士也请回警队详细聊聊！”</p>
当夜，警车在全城寻找赵诚的身影，也有警察在秀水花园4号楼守株待兔，打算等他一回家就逮捕他。然而，赵诚以前是当出租车司机的，对整个城市的道路非常熟悉，也不知他去了哪里，一时半会儿没法找到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