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记早已到了，他正在二楼的茶餐厅等你，赵董他们早上有一个考察项目，预计一个小时后回来，李书记让我在这迎你。”张光目光有些好奇，多年前林凡还在省委办公厅的时候，他与林凡打过几次照面，不曾想多年过去，现在林凡已经是正厅级市委书记，真是世事难料！</p>
在成华大酒店二楼茶餐厅的双人包厢中，林凡看到了正悠闲饮着早茶的李向阳。</p>
这位权柄深重的老人如今年近六旬，已是鬓角斑白，靠着窗坐着，遥看着窗外的风景，似乎四十五度角的阳光能让他感觉到一缕生机。</p>
到了这个年纪，坐上这个位置，而今李向阳的功利之心早已淡薄，幼时失怙年少失恃的他为李家所不容，早年的坎坷经历练就了李向阳的隐忍，当初他抱着父母的骨灰盒前去李家讨要说法，却被一群如狼似虎的保镖拒之门外，甚至饱受嘲弄。</p>
李家对他的不屑和漠视深深地刺激了青年时代李向阳那颗不甘之心，从无到有，从搬砖的建筑工人开始，李向阳一步一步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这其中的辛酸不足为外人道。</p>
在其间，他不仅没有向李家求过任何帮助，反倒是后者似乎从骨子里看不起这个外来户，屡次与他为难，但都有惊无险地被化解掉，后来李向阳一路高升，在他生命中，不少人成为他一直铭记在心的贵人，就像那位老领导，当年若非他破格提拔，李向阳要想做到省委书记这个位置恐怕万分之一的几率都不到。</p>
“这次过来还算顺利吧。”李向阳向林凡举了举手中的茶杯，算是打了招呼，他笑着道，“看你一路风尘仆仆的，怕是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张光，你去准备一些早点，先过来陪我喝点早茶。”</p>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向阳也算是林凡生命中的贵客，林凡能在三十岁的年纪成为德市市委书记，除了李定秋几人鼎力相助，这个李向阳也功不可没。</p>
“你李书记十二道圣旨招我，我哪敢耽搁，路上倒是顺利，就是有点堵车，从德市到成华的高铁要在年底才能投入使用，堵一点是应该的。”李向阳的表现让林凡心生疑惑，他言语间有过分的热情，这不像是林凡印象中的那人。</p>
不过面对李向阳的邀请，林凡似乎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李向阳对面，面前的茶杯早已被斟满，林凡凑过去，闭上眼，极为享受地吸了一口气，点头笑道：“极品铁观音，李书记倒是好享受啊！”</p>
“我这可都是托了你的福气才能喝到这上等茶叶，平日里我都还不舍得过来。”李向阳笑着摇了摇头，他不算是资深的茶叶爱好者，好茶坏茶他全然分不清。</p>
“这话又从何说起？”林凡眨了眨眼睛，抿了一口，口感有些干涩，微苦，但很快，唇齿之间游弋着一缕缕清香，让人怀念不已。</p>
“你这小滑头尽给我打马虎眼。”李向阳摇了摇头，笑道，“这从京都过来的大人物出手就是不一样，所有的消费都算他们头上，要不，这大清早的我也不舍得过来坐啊！”</p>
林凡笑而不语，老虎即使再年迈，那也是老虎，李向阳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林凡纵然不能全然知晓，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林凡对其他人不敢全信，对于政治而言，有时候太过认真，恐怕最后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p>
青菜、小粥，还有一些糕点茶水，早上过来的时候确实有些急，他还没来得及吃饭，能有丰盛的免费早餐，林凡自然不会拒绝。</p>
早餐完毕，林凡和李向阳闲聊着，两人都极有默契地谁也没有提及赵鸿军几人的事，只是浅谈一些对当前时局的看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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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十点的样子，赵鸿军一行十多人风尘仆仆地赶回酒店，张光细心地替林凡介绍赵鸿军几人。</p>
身材臃肿的是赵鸿军，周正的五官，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看人的时候，目光清澈而直接，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错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