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明小睡了一会,她怎么能睡得安心呢?瑞泽和麦香在一起玩得很是开心,李玥明想起她二叔,不由得悲上心头。
王安康见她一个人在伤心,劝她:“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二叔他有今天,是他自身的问题。他不珍惜生命,干的事出了格,终究是不会好的。”
李玥明本想和他说关于二叔的那个孩子的事情,但考虑到他肯定又会是一通议论,心想还是少给他留一些口食吧。
七点多,李玥明起床梳洗,收拾了所带的东西,叫了辆出租车。返程他们坐火车,火车是八点的,正月初五,人们还在家里热闹,出行的人不多,火车上,三三两两零星地坐着几个旅客。麦香抱着瑞泽在一边玩。
“不给你二叔送葬,恐怕不好吧?”王安康问她。
“你不是一直在编排他吗?这会却想起不合适了。”
“你瞧你,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上次那个盗墓的张新树送了命,如今你二叔也给他做伴去了。可见,这祖先的财是发不得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麦香在一边问他:“爸爸,什么是发祖先财呀?”
李玥明指责她:“小孩子家不要乱说。”
王安康欲言又止。
李玥明为了转移话题,对他说:“昨天我见到我在财政局工作的同学了。”
“女同学?”
“是啊,她我和同年,现在才怀孕,咱家麦香都这么大了,她才怀上,真有意思。”
“你同学可真正的是晚育啊,当年我们也是一直怀不上,结婚多年才有了麦香。”他说着,将儿子瑞泽递到李玥明怀里在,叫真正在座位上玩的麦香。“麦香,过来,让爸爸抱抱。”麦香笑着说:“爸爸,你抱弟弟吧,我上学了就是大人了,不能让人抱着。”
王安康叹息着说:“她小时候,一直都是我带着。你尽管休产假,却爱打麻将,老是去和孙科他们打麻将,只要我一下班,你晚上就去玩,真是没办法。”
“是啊,现在想一想真是可笑,冬天老是停电,大家就一人拿一只蜡烛,点着蜡打。一局一毛钱,还打得热火朝天的。后来,陪领导打麻将,一次给一个人的睹资是一千元,那感觉真是爽。再到了后来,局里审计处的来审计,给他们的赌资就变成了一次五千元,感觉就更不同了。有一种天上人间的感觉,看来赌博的吸引力可真是大啊。”
“钱财是身外之物,象你二叔,这些年没少弄钱。结果却把命搭了进去。挣的钱再多都给别人花了,也没什么意思。如果他是一名普通职工,每个月就领那么些工资,就不会有这样那样的烦恼,也自然不会得脑梗,以次类推,也不会这么早就去世。”
李玥明有些不高兴:“不让你说我二叔,你就是绕不过去。他这会还躺在那里,连土都没有入,你是没事找事吧?”
王安康笑着说:“你说的对,我可不能再说他了,不然他会恨我的。”
这时候,李明全打来电话,问她返回了没有。李玥明说正在返家的火车上,他笑着问她:“要不要派车去接你?”
李玥明回了句不用了,挂了电话。
王安康埋怨她:“下了火车还有一段路才有公交车,你怎么不让车接一下呢?我们还带着两个孩子?”
李玥明说他:“你真是不知好歹,司机们一年到头都不得假期,好不容易春节放两天假,打扰他们干什么?况且,公车私用,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呢?上班后,按照往年的惯例,都要对年度中层干部进行任免,我还担心自己的这碗饭不保呢?”
王安康笑着说:“看来是我这些年在外面跑,远离了政治,真是考虑不周。”
“你如何会考虑不周,你也算是个老机关,可是比我资历老的多。”
火车到渭高是中午一点左右。一家四口人搭了辆出租车,在院子门口下了车。便不停地有人问她:“这小孩子是谁家的孩子啊?这么漂亮。”
王安康不等李玥明回答,抢着说:“是我侄子,家里有些事,暂时我们替他带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