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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越娘那边还需要人伺候，常嬷嬷没有耽搁，退了出去。</p>
执棋把香囊与臻璇装礼物的锦盒放到了一处，叹息道：“奴婢记得，从前姨娘的手艺还是很好的，在长生居里伺候的时候，老祖宗穿的袜子、鞋子都有一些是姨娘亲手做的，如今身子被掏空了，连针都拿不稳，老祖宗明日看了这香囊，会不会睹物伤情？”</p>
杜越娘的手艺出色，臻璇还是头一回听闻，道：“总归是越娘一番心意，既然熬着做好了，就要送去的。”</p>
初九一早，夏家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来。</p>
老祖宗不愿意大办，到她这个岁数，年轻时常常走动的年纪相仿的友人，多数都已故去，她们带着来过夏家走动的女儿们，早已远嫁，再小些的，基本都不熟悉，断了联系。</p>
老祖宗不愿意发帖子去请，只想一家人坐下来吃一顿饭，听一出戏。</p>
即便如此，要准备的事体依旧不少。</p>
臻璇和夏颐卿先去了听风苑，与长房其他人一块，去了长生居。</p>
刚绕过影壁，何小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臻璇拧了眉抬头看去，见何小姐正与桂嬷嬷对峙。</p>
何小姐的身边还带了一个婆子，她扬着下巴道：“我是给老祖宗送贺礼来的，怎么就不能进去？”</p>
桂嬷嬷看了一眼那婆子捧在手里的“硕大”锦盒，实在想不出里头装着的会是怎么样的贺礼，她没有退开。</p>
郑老太太让夏湖卿扶着她过去，桂嬷嬷见了她们赶紧行礼。</p>
郑老太太没有看何小姐，却与桂嬷嬷道：“到底是亲戚，又是送礼的，今日就让她进去吧。若是不懂礼数，再请出来也不迟。”</p>
桂嬷嬷诧异，却没有再坚持，应了。</p>
何小姐闻言，得意地笑了，她在桂嬷嬷手中吃了几次亏了，这一回总算是有人说了一句还算公道的话，新仇旧恨，她一块与桂嬷嬷算算：“听见没有，让开！”说罢，扬手就推了桂嬷嬷一把。</p>
桂嬷嬷脚下没站稳，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p>
何小姐愈发得意了，拍了拍手，在郑老太太前头进了屋。</p>
夏湖卿皱眉，转头看着郑老太太：“祖母，她……”</p>
郑老太太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用放在心上，一切有老祖宗做主。”</p>
夏湖卿颔首。</p>
这话臻璇也听见了，细细品了一品，不禁笑了。</p>
有老祖宗这棵大树在，他们只需乘凉就好。</p>
进去之后行礼问安，何小姐是头一回见大老爷、夏颐卿与夏景卿，来回打量了几眼，又把目光落在了臻璇身上，透着不满和妒恨。</p>
没过一会，二房的人也到了，意外的是，何老太太竟然也来了。</p>
何老太太久未落地，脚步虚浮，靠张氏与周姨娘扶着，很是吃力，见何小姐坐在屋里，她的面色阴晴不定。</p>
等人都齐了，夏黎卿叫人送上了贺礼。</p>
老祖宗打开一瞧，是一座手掌大小的观音像，观音手持净瓶，立于莲花座上，用的是檀香木，雕刻栩栩如生。</p>
老祖宗面露喜色，点头道：“不错。”</p>
只何小姐撇了一眼，啧了一声：“若是玉石的，岂不是更金贵了。”</p>
夏黎卿不愿与何小姐多费口舌，全当没听见，只催着其他人快送了礼物。</p>
众人纷纷送上，不管送什么，何小姐都要评说几句，只是人人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叫她很是不满，为了看清楚一些，她干脆起身站到了老祖宗身边。</p>
等轮到了臻璇，她没有打开先打开锦盒，而是先送了杜越娘的香囊。</p>
湘翮接过香囊的，看了一眼，心中狐疑着交到了老祖宗手上。</p>
香囊做工一般，老祖宗一瞧便知，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寿”字上，指腹摩挲着，叹道：“这个针脚……”</p>
何小姐嗤笑出声，鄙夷道：“这是大家闺秀拿得出手的东西？歪歪扭扭，丢人现眼。”</p>
夏湖卿扭头看向臻璇，她的嫂子绣功出众，这个家里人人知道，怎么会叫何小姐奚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