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第一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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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璇在屋里与高妈妈说着闲话。</p>
正巧说起了上个月嫁过去的杏绫，高妈妈笑着道：“听说是夫妻和睦的，陈妈妈瞧着也高兴，奶奶只管宽了心，您身边出去的姑娘们都是好好的。”</p>
臻璇也不由露了笑容：“还是妈妈晓得我，我心里啊就记挂着她们。”</p>
“再过几日，杏绫该进府里给奶奶磕头了，到时候好好瞧瞧。”高妈妈应和着道。</p>
执棋快步进来，福身说了步月的伤势：“听说是运气不好，正好撞在石头上，小臂上好长一道口子，人都吓得愣愣的了。奴婢让她屋里躺着，等伤好透了再回来伺候。”</p>
臻璇和高妈妈对视了一眼，步月这个二等，臻璇还是挺喜欢的。</p>
步月不是家生子，认了郑氏身边不算亲近也不疏远的葛妈妈做了干娘，她圆脸微胖，人又白皙，瞧着便是喜气的好面相，又是爱笑的脾气，在天一院里人缘不错。</p>
臻璇叹了口气：“可怜见地，你从我那儿找些伤药给她，千万别留了疤。”</p>
见执棋点头，高妈妈又问了一句：“哪个顶了步月的活？”</p>
“芸芍。洙香这几天小日子。”</p>
臻璇抿唇，嘱咐道：“芸芍和芸芊经验浅，长生居里规矩重，可别疏忽了，你也多指点指点她们。”</p>
话说到这儿，虽无人说破，各个心里都是明白的。</p>
执棋应声出去了。</p>
高妈妈见臻璇阖眼不做声，也就没有开口，她是拿了些主意的，趁着臻璇还没生产，要把天一院里几个不老实的拎出来收拾收拾，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分不清轻重。</p>
杀鸡儆猴，紫媛的事才过去多久，这就又动了心思了。</p>
臻璇也在想这个事情，她是空着位子要看看哪几个得用哪几个用不得，却不想有几个这般糊涂，想往上爬不是错，挑不准时机就是个傻的。</p>
刚刚那几句话，执棋定然明白了臻璇的意思，有她看着，暂时不用臻璇多操心。</p>
只可怜了步月，亏得只是伤了手，没有伤了脸。</p>
思及此处，臻璇睁眼看着高妈妈，道：“妈妈替我去看看步月，小丫鬟爱漂亮，指不定多难过呢，让她先养伤，其余事体别念在心上。”</p>
高妈妈一怔，步月这会儿是吓着了，等事后想明白了其中道道，不肯吃这个亏，闹起来了反倒是不好收拾，便应道：“奶奶放心，奴婢一会就过去。”</p>
臻璇颔首，正要准备去前头，郑氏新挑的奶娘过来了。</p>
为了臻璇肚子里的这一个孩子，郑氏是费心挑了奶娘的，前后相看了一个月才总算定下了这一个。</p>
奶娘夫家姓吴，吴家老大是夏家回事处的一个小管事，吴妈妈二月里生了个大胖小子，奶水足，晓得府里要添奶娘便来了。</p>
吴家识字，吴妈妈从前做丫鬟的时候也跟着主子念过些书，规矩好，又知理。</p>
臻璇问了些家里情况，又抱了抱吴妈妈的儿子，只要孩子愿意吃吴妈妈的奶，那这事就定下来。</p>
吴妈妈笑着谢了恩，等着孩子出生过来试奶。</p>
约莫快到了午时，前头才传了话来，老祖宗醒了。</p>
臻璇起身去了老祖宗屋里，这几日老祖宗睡得越发久了，一日十二个时辰，七八个时辰是睡着的。</p>
不仅仅是臻璇担忧，等在屋里的云氏亦是揪着眉头，趁着无人注意，云氏把臻璇拉到了一边，附耳低声问道：“二嫂，我听人说，甬州人讲究清明……”</p>
臻璇抬眼看云氏，见她一脸紧张模样，心里也不舒服。</p>
甬州人有个说法，清明就是鬼门关，重病的人要是一觉睡过去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若那日还清醒，就还能再拖上半个月一个月的。</p>
这个说法也不知道从哪儿传下来的，但说的人多了，信的人也就多了。</p>
清明那一日，所有人的心都惴惴不安。</p>
天未亮时，夏颐卿开了祠堂拜了祖宗牌位，大老爷不在甬州，这些事情都落到了他的身上。</p>
因着是杨氏过世后的头一个清明，夏黎卿不在，沈妈妈带着响哥儿、凝姐儿去给杨氏上坟，可老祖宗今日耽搁不得，他们也只能来去匆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