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崔氏主要生气的不是水牛的事儿,而是她儿子李奕尘去念书的事儿。
如今儿子已经大了,她已经跟人家先生说好了,明年把儿子送过来,这先生是隔壁村的张秀才,方圆十里就他一个秀才,年轻时,一直忙着科考,想着考上举人,谁知,这考了十几年,都没考上,年纪也大了,儿子都在家等着养呢,自然不能再考了。
故而回到家乡,开了一家私塾,每年收着学生,教学,挣得一些银子度日,这方圆十里,只有张秀才一人,若是不进张秀才的私塾,也许就要走到更远的地方去念书。
崔氏自然不肯让儿子气得那么早,去远处念书,自然是要进张秀才的私塾,张秀才是个很严谨的老头,寻常一丝不苟的,最不喜欢学生迟到,也不喜欢被人出尔反尔。
若是崔氏和他老人家说好了,来年开春,儿子却不能去上学,拿将来她儿子再去他的私塾,他是万万不会再收的。
崔氏自然尽量地和家里人商量好,来年让她的儿子去念书,银子虽然花得多,但好在还有盼头,供孩子那么几年下来,将来若是中了秀才,后半生都不必再愁了。
她这几年,哪怕是累一些,也都是值得的,将来儿子一朝功成名就,自然不用再担心其他。
可她是这么想,人家却不愿意让你去,先说韩氏,她的儿子都没能念书,怎么可能让你的儿子念书?何况还没分家,以后这个负担,大房也要承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