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知道不该怀疑自己的长官,以前也从没怀疑过,可今天,听到从庾琛嘴里很顺溜地冒出一串串情话,她惊悚了,无措了,然后顺理成章地怀疑了。
看来她认识的永琛大人仅是他的一个侧面,他的另一面,那个会煽情会会说肉麻话的他,是她从没见过的。
容悦甚至怀疑,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永琛大人是不是也像这样对别的女人说过情话?
按他的说法,他穿过来的这两年,一直忙于军中事务,没收通房,没纳妾,没娶妻,古代的军营中又没女兵,也没可能跟女勤务兵或女文公团员发生点儿什么――最后一个去处,青楼或慰安所,做什么有可能,说就难了,这么高贵的男子,肯对欢场女子说情话吗?
也就是说,他的情话是前世训练出来的。
容悦垂首而坐,渐渐黯淡了眼神。
“怎么啦?一直低着头叽叽咕咕的。”
“我哪有叽咕。”
“你嘴上没叽咕,心里在叽咕,我还不了解你?”
听听这语气,瞧瞧这眼神,多么熟捻,多么亲昵,好像时空的间隔,数年的分离,都没有对他们产生任何影响,他们甫一重逢,就找回了所有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心底暗讽,容悦差点哀嚎出声,这就是职业病啊。卧底做久了,看谁都是两面人,对谁都无法信任,生怕一旦撤去防护,就会万劫不复。
这是她的长官,对着她的尸体示爱的长官,因她而穿越的长官她怎么能连他也怀疑?
“对不起。”容悦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庾琛收起笑容,他忽然有点害怕听到对不起的理由。
“我不该……”怀疑你,“不该……”讽刺你,“不该……不跟你商量,就决定回乡探母。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给我一个地址,我想,你也不可能始终在海上漂着,总要上岸补充给养,等我从老家回来后,就到你补充给养的地方等你,然后咱们再跟你一起出海。”
庾琛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担心起来:“是不是家里出事了?不然你不会突然要回去。”
看着他纯然关切的眼神,容悦一阵羞愧,暗暗在心里发誓:除了我母亲之外,其他任何事我都不再瞒你,我无权将母亲置于危险中,但我自己,连命都可以给你,本来,你前世就是因我而死,我还给你也应当。
穆远对她再好,她也没法交付身心,她怕恩爱缠绵后,等着她的是冷漠,是忽视,是恣意伤害的残忍。
穆远一次只能爱一个人,爱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是神,是需要捧在手心呵护的珍宝,至于他名下的其他女人,度日如年也好,要死要活也罢,都不与他相干。他的爱是一束耀眼的光,只能照亮一个人,身旁的其他地方都是黑暗。
得到他的爱幸福如天堂,一旦失去,也会陷身孤寒地狱。
而同样的待遇,如果是庾琛给予的,她不会怨,更不会恨。
因为,她对穆远已经动情,有情就会有期待,穆远恰恰是不能期待的人;对庾琛,则很难引起男女之思,他们的相处模式早已固定,就是上司下属,男女搭档,也许万分默契,互信互爱,却不是男女的那种。
最关键的是,她欠了庾琛有欠就该还,所以,何必计较庾琛以前是不是爱她,没有所谓爱情的牵绊,他们才能相处得更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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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力气写了,今天只能二更。
剩下的一更,明天或后天补上。<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