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焱并没有直接把纸交给她，而是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莫山山：“你想好了？这可能会连累你们整个莫家！”</p>
“我不相信我大伯是那样的人，如果他真的做出这种事，莫家就应该承担这个责任！我帮你把钱弄出来，也是为了还他一个清白！把纸给我！”莫山山异常的坚定。</p>
汤焱叹了口气，把那张纸递给了莫山山：“你还来得及考虑，不要冲动。这事儿远比你想象的复杂！”</p>
莫山山冷峻的摇摇头：“不需要考虑，莫家真要出了个出卖国家利益的人，我想我太爷爷第一个不会放过他！”</p>
说罢，莫山山低头仔细的看着那份票据，试图找出汤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p>
压抑的气氛，在屋里蔓延开来，汤焱一言不发，莫山山更是不可能主动开口。</p>
又找汤焱要来了舒庆明的那张原件，莫山山对着电脑上的图片开始对比这三份东西。</p>
足足过去了一个小时之久，莫山山终于抬起头来：“你用的墨水不对！我大伯这一辈子，只用过一种墨水，国产的英雄牌。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你手里这两份票据所用的墨水是一致的么？而那张照片上却显然有所区别。”</p>
听到这话，汤焱一跃而起，直接从莫山山手里把那两份票据抢了过来，然后拿着那份自己做出来的对着电脑屏幕仔细的比较。</p>
虽然都是黑色的墨水，可是照片上的那个对于灯光的反光度显然有一定的区别。</p>
汤焱拿出手机，仔细的拍下了自己伪造出来的那份票据，然后对着电脑一比较，豁然开朗。</p>
果然，虽然都是黑色的字迹，可是在灯光和闪光灯的映照之下，那两份票据上墨水对于光线的吸收能力，显然还是有着一定程度的区别的。</p>
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二点，汤焱给舒庆明拨去了电话。</p>
“签署那两份票据的时候，你和莫俟航使用的是同一支笔么？”</p>
舒庆明微微一愣，随即也明白了汤焱指的是什么，毕竟，这些年来，他对那份票据副本的关注度，只会比汤焱更高不会更低。</p>
“幸好你提起来了，不然我都忘记了这个细节。莫俟航好像只习惯用他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支钢笔，那是一支很老的港币，笔壳上都有裂纹了。让我想想，他用的是一支很老式的带帽塑料钢笔，英雄牌的。没错，我读书的时候也用过那种笔！”舒庆明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很是肯定的告诉汤焱答案。</p>
汤焱点了点头，连钢笔都是英雄的，而且还是一支塑料的钢笔，足见莫俟航这个人还是很恋旧的，又或者，他对于英雄牌的钢笔和墨水有着某种特殊的情结。</p>
这时候，莫山山也开口说道：“我大伯对于墨水和钢笔是个很苛求的人，他那支钢笔用了三十年，据说是当初他的初恋女友送给他的。但是由于家族的原因，他没办法跟那个女孩子在一起，但是这支钢笔却一直陪伴着我大伯。”</p>
有了莫山山这句话，汤焱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了。但是，新的问题是，他上哪儿找那种英雄牌的墨水去，尼玛这东西在国外也没有啊！而且即便是在国内，这种墨水也已经不是太好找了，好像就是近两年，英雄金笔厂甚至贱卖了49%的股份，直接导致了市场上现在很少能见到英雄牌的钢笔尤其是墨水。</p>
不过，想来魏凯丰还是会有办法的，只是看起来，回国以及去瑞士的时间又要被推迟了。</p>
给魏凯丰打了个电话，汤焱直言了这件事，魏凯丰说会立刻帮他去买到英雄牌的碳素墨水，同时告诉汤焱，英雄金笔厂跟巴黎大学打过很长时间的交道，曾经捐过不少的墨水和钢笔给巴黎大学，让汤焱也可以到巴黎大学去碰碰运气，毕竟把墨水从国内寄过来需要很长的时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