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亚航冷漠地笑了笑，眼中jīng光一闪而过，“如果你是专门偷东西的贼，得手了几次之后，大家都知道你是小偷，还会让你偷到东西吗？”</p>
沈啸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总算明白了沈亚航的意思，“父亲，可是他们催的这么急，我怕你……”</p>
沈亚航欣慰地笑了笑，“没关系，CAAP用技术并不成熟的药剂制造出有缺陷的异能者，我们为什么不能提供存在缺点的异能者？”</p>
原来沈亚航打的是这个算盘，沈啸天惊呆了，他愣了好久都没有说话。</p>
自从H7N9H5药剂样品消失后，世界上再也没有成熟的技术制作药剂，CAAP组织后来制造出来的异能者总有这样那样的缺陷。</p>
存在这些缺陷的异能者有很多都有各式各样的问题，他们的心理极度扭曲，常常会做些反人类、反社会的举动，这也是CAAP这么多年像过街老鼠被人人喊打的原因。</p>
如果父亲为了应付差事，再制造出来一批带有缺陷的异能者，天知道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沈啸天深深吸了一口气，“父亲，如果他们知道我们交上去的异能者存在缺陷，我担心我们会遭到报复，而且，这些异能者会惹出什么样的事情，我们也没办法控制啊。”</p>
“啸天，没有牺牲，这个世界就不会进步，我们不能因为害怕失去就不敢付出，不敢尝试，有些事，不做也得做！”沈亚航本来略显浑浊的眼神突然之间变得异常坚定，老态龙钟的模样一扫而空。</p>
“交给他们的异能者存在缺陷，但我们留下的这十个人，一定会成为最完美的异能者、最强大的异能者，我们沈家再也不能被那帮家伙威胁、再也不受他们的控制，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没有人敢对我沈家指手划脚，没有人再敢用那种居高临下、盛势凌人的口气对着我们说话，啸天，你听到没有？”</p>
沈啸天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中涌起，久久不能消散。</p>
沈亚航沉默了放久，这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唉，儿子，有的时候我在想，那次事故发生的时候，如果你没有离开研究室，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p>
“父亲，我懂你的意思，但我从来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沈啸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中说不出的落寞。</p>
”超脑系统”成为异能者真的有那么好吗？</p>
沈啸天并不觉得那是自己的损失。相反，这更像是一个永远也无法摆脱的梦魇。</p>
沈亚航转过身来，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方案是你做的，你来跟我说说，我们的候选人现在是什么情况。”</p>
换了个话题，沈啸天觉得舒服多了，他思索了一会儿，这才回答道，“原本我们是准备从全国个人实力评价排行榜挑选前一百位玩家。以公司员工的身份送到CAMP那边去，但现在CACP也提了要求，估计我们必须要把这个名额放大一倍才行。”</p>
沈亚航摇摇头。“不，不，我说的不是这些人，是我们的人！”</p>
太疯狂了。沈啸天对这么疯狂的计划感到震惊。但这是父亲的选择，他不得不遵从，“排名全国玩家个人实力评价排行榜前一千位，同时在这次‘未来使命’勇者任务里获得勇者积分最多的十位玩家就是我们选定的人。”</p>
沈亚航满意地笑了笑，“不错，游戏里实力评价高并不能代表什么，能在勇者任务里获得优秀的成绩才是最主要的，这些人实力够强。也够聪明，够冷血。这十个人才是我们的希望。”</p>
看着父亲意气风发的模样，沈啸天突然感觉到有些心慌意乱，一种不详的预感不由自主地滋生出来，“父亲，你刚才说这十个人会成为最完美的异能者，把握到底有多大？我们让谁成为第一个接受实验的白老鼠？”</p>
沈亚航眯着眼睛看了看沈啸天，思索了许久，用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我有绝对的把握，能会让第一个接受改造的人成为有史以来最强的异能者，而你，就是唯一的选择。”</p>
沈啸天惊呆了，愣在当场半天没回过神。</p>
“儿子，我的时rì不多，你只有成为异能者，我们沈家才会屹立不倒，才不会被那些人像捏只木偶一样攥在手心里，啸天，家族的命运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你愿意接受这个挑战吗？”</p>
成为有史以来最强的异能者，听起来似乎足够诱惑，但……</p>
沈亚航伸出右手，掌心里突然冒出一束熊熊的火焰，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疯狂，“没有人知道我拥有什么样的力量，我绝不能在计划完成之前死去，而你，就是我最后的希望！”</p>
“父亲，我仍然在派人寻找H7N9H5药剂样品的下落，你不会有事的。”</p>
两滴泪水”娱乐秀”顺着沈亚航的眼角滑落，他癫狂地笑道，“新型H4H7T52病毒拥有致命的缺陷，虽然让我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可这股力量也在侵蚀着我的生命，时至今rì，就算找到了H7N9H5药剂样品也救不了我，我不害怕死亡，但我怕死了以后，沈家再也没有了希望。”</p>
看着老泪纵横的父亲，沈啸天再也说不出任何话语。</p>
当初研究室因为新型H4H7T52病毒的泄漏，将一大批科学家、工作人员变成了异能者，本来以为这种病毒是种技术非常成熟的研究成果，过了几年以后才发现，这种病毒存在致命的缺陷，那些因为被感染而拥有超能力的人都或多或少地发现自身存在的问题。</p>
每个人身上出现的问题虽然都不一样，但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获得的力量越强，付出的代价就越大。</p>
沈亚航在获得超能力的同时，也忍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苦，他就像一根蜡烛，每使用一次超能力，生命就会燃烧掉一部分。</p>
这么多年来，花费了无数的金钱，不仅试过无数种中西方疗法，也服用过无数的药物，一点用都没有，只能静静地等待着死亡。</p>
“去吧，我也不想把这些东西强加给你，回去好好地想一想，我等你的答复。”沈亚航走回办公桌旁，重新坐了下来，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他和那些进入迟暮之年的老人没有任何区别，与刚才完全判若两人。</p>
沈啸天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外走去，正准备拉开房门，身后传来沈亚航轻轻的叹息声，“妮妮的事情你知道吗？”</p>
“嗯，是您同意她去江南市的。”沈啸天转过身，平静地注视着闭目养神的老人。</p>
“啸天，你知道游戏里江南城在准备一场竞技比赛吗？”</p>
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把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放在一起说，沈啸天狐疑地问道，“这有关系吗？”</p>
沈亚航缓缓点了点头，“去吧，擦亮你的眼睛，把计划做的更完美一些。”</p>
见父亲闭着眼睛，再没有说话的意思，沈啸天走出办公室，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儿，向技术部走去。</p>
“沈总。”技术部的技术人员看到沈啸天，恭敬地站了起来。</p>
沈啸天点点头以示回应，“江南省分部最近是不是在准备一场竞技比赛？”</p>
“是的，前两天刚刚把方案报了上来，要等到这次勇者任务结束后实施。”</p>
“参加比赛的是谁？”</p>
技术人员把虚拟桌面打开，将比赛信息展示在沈啸天的眼前，“是上次新年大战的获胜方黑叶骑士与七月不死。”</p>
沈啸天听过黑叶骑士这个名字，但他从来没仔细地了解过，在他看来，玩家之间的比赛只是公司用来赚钱的工具而已，这样的比赛，全国每天都有好几场，如果不是父亲刚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他根本不会去在意。</p>
“有他们的信息吗？”</p>
技术人员在虚拟桌面上点了几下，调出了参赛双方相关信息，一行文字浮现出来，“光荣使命不败王者黑叶骑士，中级角斗场三星徽章选手，真实姓名，叶离。”</p>
看到这里，沈啸天惊呆了，他连七月不死的资料都没有看，急匆匆地说道，“快，把他的详细信息调出来给我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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