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是那么地陌生，太过冷冽，此刻，又变得炙热……
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慕汐眠拼命地推他：“顾丞非，你给我起开！”
顾丞非纹丝不动，看着她因羞恼而染红的脸颊，一张一合的娇艳嘴唇，还有不安无措的模样，竟有一丝难言的娇媚。
娇媚？
一想到他小心翼翼地呵护了她这么多年、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的女孩，却转而被别人采撷，墨瞳中的无名之火却越烧越旺。
“慕汐眠，你怎么那么贱呢？”
顾丞非冷嘲，可是这句话说出来，还未伤到对方，他却已经呼吸凝滞。
慕汐眠挣扎的动作蓦地一僵。
“要钱是吗？一次一千万怎么样？他给的绝对没我高吧？”
“我今天下午时间很多，你努力一把还能多赚点钱。”
在他说这句话之前，慕汐眠都可以理解为他因分手的愤怒而发疯。却完全没想到，他是真的想要羞辱她。
最恶毒的语言。
这还是那个一直对她温柔如阳光般和煦的少年吗？
如果之前在外面那一句“脏”只是打碎了她的希望的话，此刻，她的心才是真的冷了。
她原本是那样信任他，把他当做自己的救命稻草。
别人都能误解她，唯独他不能，也不该！
可是此刻，她只觉得他比墨黎宸更加可恨。
半晌，一道清泪悄然没入慕汐眠乌黑的发丝中，倔强又平静的声音从那紧咬的唇瓣中逸出：“滚。”
顾丞非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此刻看见她慢慢变得厌憎、绝望，甚至愤恨的神色。
他渐渐冷静下来，一丝悔意蔓延在心头。
刚刚，他是被她接电话那小心翼翼又娇柔的模样刺激，才会……
“我……”
“咚咚咚！”
敲门声猝不及防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