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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如人饮水(1 / 2)

 “冉冉,你刚才的表情让我好害怕…

从小到现在,吕蓉都是以乖乖女的身份在常人面前,她说话声音很小,行走起坐的幅度也很小,可以算是一颦一笑皆为上乘。是父母家人眼中的’好孩子’;凭着慢条斯理的说话方式,和规规矩矩的课堂表现。也同样是幼儿园里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当然这也包括了吕蓉的成绩在内…虽然让人感觉有点慢半拍的样子,成绩却是数得上一二了。在幼儿园用一张卷纸条的黏贴画获得了幼儿园里的前几,从那里毕业的时候胸口硕大的大红花着实让其他孩子给羡慕了把。

这时候的她忽然对自己来这么一句:冉冉,你刚才的表情让我好害怕。徐冉也就明白方才自己的表情真的对小女孩造成了很大的内心影响。

回想起刚刚略带癫狂的表情即便自己都没有发现,现在被吕蓉这么一说才隐约感觉脸上肌肉有点僵不得不谨慎的会想起自己刚刚的内心和动作,锁定周梅,打量,然后先知般知晓她接下来的动作从而做出反应,然后在其他学生都碰了灰头土脸之后自己内心yy这个人。

嘴角大概是歪斜的很严重,又或者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像个十足的坏人吧,她知道自己这些不自觉的表情做出来的颇为乖张,一看都不像是小学生能做出的神态。若在后事,只要看她表情就知道这家伙又在想着阴人了,而这时候将吕蓉吓了一跳倒也在情理之中对方说了出口的,徐冉知道不给个反应她会一直追问,但脸上表面还是要做到波澜不惊。她转头脑袋贴在桌子上冲着隔壁的女孩吐了舌头做了鬼脸。想着和吕蓉的这件事就这么结束吧…

急促的下课铃响起,周梅也随着铃声再次从后面大步的走上讲台,匆忙的布置了作业后就拿起教案离开,在徐冉看来像是一刻都不想出现在这里一般。不过这也正是她想要的,眼看着同桌对于“鬼脸”这个解释根本不满,又奈何不能多说的小姑娘真是巴不得周梅赶紧走,她正好接班去擦黑板。面对不满回答而气鼓鼓将两个腮帮子都鼓得像个包子似的吕蓉,徐冉一个宅女此刻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只是讪讪一笑说去擦黑板。

随后也是擦了黑板就去卫生间洗手,硬是等到数学课铃声响了才缓缓地走进教室。没有理会已经忘掉刚刚事情的同桌,看着讲台上已经自如的周严瑾。突然想到不能再这样冒出头了…

关于身上绑定的游戏,她隐约已经有点头绪了,却被噩梦给吓得什么脾气都没有。不过也算因祸得福,之前想的大概是什么小说中常见的关于养成类游戏,或者是可以将所有学过的知识数据化的辅助工具。这时候虽然也有这样的意思,最多的还是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即便自己是全球几十亿人选中的什么什么的,但怎么会出现“任务”这个东西,而且还区分了主线和支线,甚至还有隐藏、触发类型的。

一般按照游戏中的设置,’任务’是为了更好的让玩家更快速的了解游戏,并升级赢得一些技能和道具类会出现的。作用性上而言,如果一款游戏不做任务的话,玩家甚至在游戏中寸步难行。

可是,现实中呢…目前无论什么样的人物都需要自己主动去探索,本身没有给任何提示。算得上基本就是要徐冉自己走一步算一步的程度。昨天不明真相又也是好奇的去做了几个,也升了1级。今天想起来又感觉像是游戏故意安排了一出’只能行动才能有所获得’的音乐剧,而她比如去演。其本身也像是预先知道自己是会回到宅文化的人就提前下套,等自己反应过来之后已经不是那么想宅下去了,如果自己打算是升级或者是解锁这些能力的话。

编舞、编曲、软件编写这三个技能虽然现在的自己没什么用,但是以后要出音乐或者舞蹈也都是需要的,而且要求的玩家等级也不是很高,最高的是4级。她算了下自己从0到1,需要10个经验。而1到2级则需要30个,若是从2到3没有意外的话,她预计是50纯粹自己的恶趣味,觉得大概会是13579的样子…

别看升级经验定价高,但是自己这边出任务给的也还算价值不菲。只是一想到出任务又会是抛头露面的,心里就一阵烦闷,长期的宅男性格让他更习惯用网络的方式来交流,用嘴说话反而少的可怜。有很长时间甚至在出租屋里,除了点餐和拿餐的时候会说餐名,和谢谢以外,就没怎么说过话了。更何况,自我封闭的空间让他和外界接触的也很少…现在和小学生在一起,如同一只懒猫掉进了一群哈士奇的领地。脑中甚至能听到诸如“熊孩子还有三十秒将到达战场,碾碎他们…又或者能抬头就看到悬空着的三十秒正在一秒一秒的减少着数字…

数学课已经有些时候了,讲台上的周严瑾初期还在庆幸爱捣乱的徐冉妹妹在这节课上竟没捣乱,时间一长却发现人家根本没有在意她。单手托腮的脸蛋上眉头紧皱着俨然一副’我在想事情’的面容。她刚刚讲完一道题等着学生举手示意回答问题。

从昨天上课被徐冉打乱了自己情绪后,下午又接着去另一班上了节数学课,迷迷糊糊的回了家送走徐冉,才想起回家乡教小学生数学课也还算轻松…看着稚嫩的孩子认真的听着一个人在演说着的知识,也看到了他们因为自己而会了一道题,哪怕是大人已经不屑于玩的看图连线,孩子们确实玩着兴高采烈的。也会因为他们一声声发自真心的“老师好”、“老师好”而内心悸动不已。

彷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了,那时候她还是个研究生,在实验课上模仿学生的动态,都是同系抽调的学生来来回回就那么一群人,各个愁眉苦脸的没个正形就连上课都是强忍着心里的厌烦去走过场,想着怎么还不完,还不完…私下里也想过毕业之后宁愿去做别的和教育相关的职业,哪怕是开个书店什么的都不要教学生直到某天原本自己还在小小计划自己的未来的时候,父母的电话来了,要求毕业回来上课。甚至老爸还一语中破了自己想在bj边打工边学唱歌的愿望。

无奈的她虽然手上还有留存的万数私房钱,但是扛不住家里的压力,只好一脸愁眉的坐着九个小时火车回到’一片荒寂’的县城,女继家业去爸妈都任职过的学校去教书。听着’前辈’一言不合就吐槽的小学生如何不好管,上课捣乱睡觉哭闹…男老师私下里小声的传授她关于第一节课要严格,无论能不能严肃都要板着脸进去。最好第一节课抓一两个典型这样其他的学生就不敢再课堂上捣乱了之类的她表面上微笑着点头称谢,内心却是鄙视着这些想以暴力治学的衣冠禽兽,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成为老师的路上有没有听过、学过“言传身教”、也不知道有没有学过“师生关系是老师的必修课”之类的。但是自己上学却是学过的,它不算一门固定的课程,但是大学老师也好,研究生导师也罢,都会在课堂课下的一举一动上言传身教。凶学生这种事情,她虽然从小经历过,但也以这种行为为耻。随着男老师越来越近的身形,他身上彷佛很多天都没洗澡而攒下的怪味也愈渐强烈,这使得周严瑾只好借口卫生间遁走,她虽然能忍受了这些人一起共事,却也受不了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新学期的第一节课还没有开始,她甚至还有暑假作为缓冲。此刻的自己不过是作为听课老师,随着主讲去旁听一节小学五年级的课程,1998年在县城就是小学里面最大的班级了。她想这里应该是些大孩子了,大致好管理了些,可是人还没进去便能听到班级里吵杂的喧闹声。接着这位戴着眼镜的女主讲师,犹如地狱君主般挥手携万斤之势重重的排在了教室门上,她在身后惊悚的看着教室的门像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能从晃动的门框里夺框而出在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女讲师已经熟练的踏脚而进,将厚重的教案重重的的甩在了讲桌上,严格意义上她甩了两次,每次都下力很重发出沉闷的“咚咚”的声音。她沉默着环视教室四周的学生,怒发冲冠的神态吓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了时年24岁的周严瑾。

她是胆战心惊的听完了这节语文课,期间一句话都不敢说,也没有上学时候和同学做模拟时的轻松自在…看着后排几个学生连连被叫起,答不上题之后就是一顿批评。看着后排其他几个学生也是神情恍惚着她能从那些孩子偷瞄她的眼神中看出不安、愤怒与恐惧…是一种掺杂了很多种负面情绪混合而成的眼神,一时片刻很难解释的清。课程连着上了一百来分钟,周严瑾记得是连了十分钟休息和下节体育课,期间给了约不到一分钟的卫生时间。

周周是上完一节课之后走的,就是在给学生留出卫生间时间的同时。她在办公室里双手抱着头很小声的喘气着,甚至还小声的哭了会。大概是害怕被人发现又停止了,办公室就她一个还没有课程的新人,坐着的位置是特意选的别人都不想去的最后几个。隔了许久,她才用手开始搓脸试图让自己从刚才的情绪里缓和下来,然后抽出湿巾简单的擦了擦脸。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说到

“加油,一定要做个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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