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季如初难得地一觉睡到大天亮，一问慕容，人家都已经上山打猎去了。想了想，这个习惯不好，早饭肯定得吃，不管吃什么，总比这么不吃好。有时间一定要说说他。
自从吕氏跟慕容撕破脸之后，慕容的伙食就完全归杨氏这边来打理了，也是托这个的福，两边分开了伙食，要不然季如初哪里能睡到这么晚才起床。
昨天拿回来的绣活儿，季如月已经开始上手了，这会儿盯着季如初吃着早饭，手里飞针走线却是不停。
这回的活计，当然不是之前那些能比的。就那幅一起的花样子，就不是勾画在绣绷底料上的墨样能比的。色彩美丽，花纹精巧，要凭眼力和手工，照着这份底稿来绣，着实是考验人绣工的时候。
连一边的季小宝，都被吸引了，都不出去找村里小娃们玩了，挨着季如月，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会儿瞄着花样子，一会儿又去看看季如月手里。
“小宝，跟二姐说，是花样子好看还是大姐绣的好看？”季如初一边刨着稀饭，一边逗弄起季小宝来。
“花样子好看！”软软糯糯的声音，几乎是不假思索，“有鱼鱼有荷叶，还有好大一朵荷花，好看。”
顿了顿，像是用力思考之后，“大姐，这是不是就叫，鱼戏莲叶间？”
“你个小鬼头，都不说大姐的好看，还记得鱼戏莲叶间呢！”季如月头也不抬，语气里却是打趣。
“好嘛好嘛，大姐绣的好看，都好看。嘻嘻，这个有颜色，是不是绿绿的荷叶，金色的小鱼，是不是啊二姐？”
季如初心头一动：“阿姐，小宝今年几岁了？”自她回来之后，其实很少关注季小宝，“怎么没去学堂？”
“你可真是糊涂了，小宝今年虚岁五岁了呢！生辰就跟你差一天，你都不记得啦？”季如月嗔怪，又皱眉，“上学堂，家里供不起啊！”话语间低沉了下去。也是她这个大姐没用，挣不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