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有点理智在,她都要扭头回去老武家,拎一把斧头过来,把眼前挡了个结实的门给劈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要求了,我就给你开门吧。”苏溪这才慢慢站直了身体,拉开了院门。
“扫把星,你还知道……”开门呐,三个字还没有喊出来,就硬生生被卡在了嗓子眼里。而暴怒的余秋花,也不得不往后退了一大步。
皆因,终于给她打开院门的苏溪,并没有正面迎向她。
院门一打开,首先映入余秋花眼帘的不是苏溪,而是一根刚刚熄灭还冒着屡屡烟雾的柴火。
要是她没有后退,而是以为面前的是苏溪往前闯的话,不让她的脸破相,也会让她的鼻子被碰歪。
“武老太太,你这是干嘛来了?!”苏溪并不急着走出去,只一味的在余秋花面前来回挥舞着手里的柴火,将她逼退了一步又一步。
“我记得武老太太不是说过,这辈子都不踏足后坡这里吗?怎么今天你有兴致过来了,难不成是担心咱们母子吃穿没有着落,想给咱们母子送点吃穿来吗?”
嘴角始终勾勒着一抹淡淡的笑靥,苏溪看向余秋花的眼神却是带着一丝的鄙夷。
早在武勇拼着被揍一顿,坚决的带着少妇苏溪来后坡安家的时候。这余秋花就叫嚷过,小两口有本事搬出去,有本事在过不下去的时候,就别到老武家哭穷。
她还说,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来后坡,不会进小两口的院子,更不会施舍给小两口一粒米,一口水。
余秋花倒有那个闲心给来村子里乞讨的乞丐一口吃的,却坚决的不肯给自家儿子儿媳半根火柴棍。
不用余秋花说,苏溪也知道她为什么来这里?
当然是气愤不过自己去县里,花了原本应该被放到她口袋里的钱。能这么火急火燎的找上来,说明余秋花不仅仅是见钱眼开,分别就是个周扒皮第二。
“扫把星,你敢?!”余秋花一边叫嚷着,一边往后再退了一大步。
而她在苏溪似笑非笑的眼神的刺激下,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的朝着她大声叫喊着。好像要是她嗓门高的话,就能把苏溪的气势压过似得。
“嗯,我不敢。”苏溪话是这么说着,手里的柴火却用力的朝着余秋花站立的地方砸下去:“武老太太小心啊,我这手里的柴火可还烧着哩,小心你的衣裳还有头发啊!”
她‘好心好意’的提醒,叫余秋花一张通红的老脸都变得紫涨起来,就好像那鼓着肚皮的青蛙,只能呼哧呼哧大喘气,抖着手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果真是一段日子不见,苏溪的胆子就大了。余秋花狠狠的瞪着笑盈盈的苏溪,恨不能一把抓花她的笑脸。
因此,余秋花就愈发的后悔,不该轻易放小两口离开。让他们逃离了她眼皮子底下,生出了忤逆不孝的熊心豹子胆来。
“武老太太,有什么话你请快点说。我可不像您,有媳妇们伺候着,有吃有喝日子好过。”把余秋花气的跳脚,却发作不得后,苏溪这才慢悠悠的收回了直指着她的柴火。
“咱们孤儿寡母的日子不好过,不是大嫂子她们可怜,咱们恐怕连西北风也喝不上。更别提,咱们的一日三餐了,一天能喝上一顿稀饭都是老天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