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在中心广场演出台旁边的芳草萋萋看到“许卿一世幸福”给她的回复,就知道,自己的策略,又一次失lā
3个目标,她认为成功率最高的那个,第一时间就回绝了。
现在第二个也做出了选择,唯一一个还没有完全失败的,却偏偏是面前这个……明明在跟自己“约会”,一开始的时候竟然到处跟其他女孩子打花花,嘴上没一句正经的家伙。
不过现在倒是好点儿了,也算“专一”,语气也比一开始温柔了不少,也会主动问她有什么想吃的。
现在的这色狼,倒是显得不那么讨厌,并且认真想一下,他温柔起来的时候,看上去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帅气的。
如果可以成功挖角,最起码三分之一的计划是达成了。
稍稍逛了下,芳草萋萋觉得机会差不多成熟了。
“你有没有想过……”
“没有。”不服还没有等她说完,直接回了话,边说还边把之前叫来的一个甜筒递给了芳草萋萋,“这东西好吃是好吃,但是热量非常高很容易发胖,游戏里多吃点没事,现实中就不要了,看你的样子,应该也不想变得圆滚滚的吧。”
芳草萋萋下意识得接了过来,但是立刻反应过来,“你知道?”
“额……”不服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得说,“你刚才第一下密过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那你……”芳草萋萋刚开口。觉得有点不对,打开刚才幸福回过来的一段话……
一开始联络的时候,幸福其人回话的时候是带着点模棱两可的。虽然也有些拒绝的意思,但是并没有说死,芳草萋萋派了一个沟通能力极强的销售精英谈了将近半个多小时之后,他已经变成了“先让我考虑一下……”;
但是刚才那句抱歉,之后的话相当干脆不留情面,“我在这里过的很充实,也找到了自己的理想。贵帮以后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联系到不服突然变得很温柔起来,再加上手下之前传来的……云梦三大工会首脑被拉车帮两个坛主请进系统客栈、剑荡天下那个喇叭……
芳草萋萋并不蠢。
“那你为什么要来见我?”她换上了日常的冰冷语气极度轻蔑地问。
“大概……跟你想的理由一样吧。”
“这算是回答吗?你觉得我想的理由是什么?”
“反正不是好理由。”
“很有意思吗?”芳草萋萋轻轻得长嘘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愤怒不要表现的太过明显。这里人太多,梦回康乾帮会帮主当中发飙,马上就会被云梦城玩家传为笑谈,以后帮会想收人可能会变得更难。
“额……”不服摸摸眼角。“当然没有意思。但是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就算没有意思也得去做,而有些事情,就算相当有意思,也不应该去做。”
“那照你的说法,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不应该去做的咯?”
“那是当然,额……用句不太恰当的话来说啊……”不服带着俏皮的笑说。“如果两个大国开战,双方直接上来就用原子弹对轰。那这个世界就已经完蛋了,就算打出了结果也没有意义;就算排除这个层面,当一个国家知道对方要用原子弹了,那当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自救。”
“呵呵,就怕某些人草木皆兵,把一颗简简单单的手枪子弹想象成原子弹,历史上某个自以为强大无比的国家,就是因为这样的误判才大动干戈,引来耻辱性的大败,成就了一个世界第一陆军的威名。”
不服皱了下眉,稍加沉思了几秒,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也有点惊讶,想了下也没有别的好例子,“这确实很有道理,但是所谓千金难买早知道,二战前英法就严重低估了德国人的,对他们的侵略完全就是一种默许的态度,最后一个灭国,一个险些灭国,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做人还是谨慎一点好。”
“你的意思就是赞同某人宁可错杀一万的思想咯?”
“当然不是了,嗯……”不服捏着下巴,一字一顿字斟句酌,一开始的话说的不太恰当导致现在陷入了一种相当尴尬的境地,“应该说不完全是,道理是一回事,实际上去做是另外一回事,有些人杀错一万只是打个比方,有些人确是真的去杀,如果站在第三方的角度上讲,如果不违背道义不违背天理,那自然是对的。”
“那我做的事情,有没有违背天理,有没有违背道义?”
“天理就说太大了,但是道义就未必了。”
“良禽择木而栖,魏征原受太子建成厚恩,玄武门变后,卖主求荣,不也一样成就了一段千古佳话?韩信原属霸王帐下,后出奔刘邦,名垂青史中外景仰,你怎么看?”
不服上下打量了芳草萋萋一遍,觉得……有点儿意思。
“温侯……”
芳草萋萋眼睛一亮,直接打断了不服,“贞观未至,白门楼未临,你怎么断定一个人究竟是温侯还是魏征?”
不服怔了一下,这是死结。
想反驳芳草萋萋是很简单的,成王败寇,吕布之所以被称为三姓家奴,是因为这三姓都是失败者,如果曹操在白门楼上没有杀他,谁能知道他这第四姓能不能洗刷前面的污名,一展宏图壮志呢?
如果让无关的第三方来评判,基于千灵县现在是属于拉车帮的地界、三大工会又都与拉车帮交好这两个既定事实,拉车帮和梦回康乾,谁更接近于曹操。又是谁更接近于董卓?
但是如果这么说了,那不服就是属于仗势欺人的一方,强弱关系就会扭转。
以弱击强。挖人谈何不道义?
还有一点,幸福的计划确实相当不错,但是一样凶险万分,天知道以后剑荡还能不能以今天这种效率出药,如果不能,到时候神皇和妖狼都有可能迁怒于出言不逊的幸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倒是不至于。但是最起码在游戏里,幸福肯定就难混了;
刚才不服没有直接见到幸福的陈述过程,但是听语气也能猜到。他肯定豪情万丈,这种人生的大起大落——当然是游戏中——能够称为幸福吗?
用这样的方式绑住他,究竟是对,还是错?
不服知道自己败了。败给一个自己之前认为是花瓶的人……
不行。得找会场子,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好。
“我错了。”
芳草萋萋眼睛缩小了一圈,双眉紧锁,“你错在哪儿?”
“我错在不应该用一种冠冕堂皇的话来粉饰自己的所作所为,我明知道你的想法还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来接近你,现在还想嘲笑你,我真是个死不要脸的乌龟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