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毕竟是人，不是神。
没有神格，只靠着自己修炼，那当然是不够的——陆明觉得应该可以用修炼来形容，虽然听戈尔达多的意思，他们似乎并不是修道求仙，可能，更近似于一种巫术，相比于磨练自己的精神，更加重视借助自然的力量——比如说药草和蛊虫之类的。
不管怎么样吧，反正沃馨伊嫫是一个没有经历过九重天劫的凡夫俗子，能力比起其他人，可能确实要强一些，但就算再强，也总有干涸的那一天。
所以，她最后终于油尽灯枯，在某一次摇响铃铛求雨的时候，永远得离开了戈尔达多。
这是陆明从魔王大人那略显暴躁的语气中领悟到的信息，实际上中间少了非常多的一大段……戈尔达多怒斥“愚蠢的凡人”和“贪得无厌的邪龙们”。
具体情况如何陆明不好说啊，魔王大人只是说……
“野蛮的村民碰到事情只会找沃馨伊嫫诉求，除了少数几个人偶尔会带来一些随处可见的野果子外，其他人对沃馨伊嫫一点都没有感激的心，甚至很多人都是一脸趾高气昂得说‘你快点把你的铃铛拉出来去求雨’，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样的表情，在他们眼里，好像沃馨伊嫫天生就该被这些家伙束缚、生下来就该为这些蠢货付出一样，他们心胸狭隘、又完全不知道知恩图报，他们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沃馨伊嫫，这片土地怎么会有这样的繁华，他们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生活，要是没有沃馨伊嫫，说不定他们中的大部分在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这是对凡人，对于那些龙……
“至于外面那九只怪物，那更是可笑，这里本来就不属于他们，他们也一样不属于这里，当初只不过是看上了这里的富饶而被吸引来的外来人，竟然还有脸对环境说三道四，他们还经常在沃馨伊嫫面前说什么北溟、昆仑、瑶池鸾台、三十三重天如何如何，竟然妄图以主人自居？到后来金铃情况开始出现变化、花鸟天时节气都出现了问题的时候，他们竟然敢说这是沃馨伊嫫行事不利，天天就知道颐指气使，要是真的就如他们自己所说，当初在西王母座前如何如何威风，又怎么会下界来这穷乡僻壤寻个居所？”
戈尔达多喷得非常多，这仅仅是其中一小部分，情况陆明勉强可以了解一半。
另一半是什么呢？
沃馨伊嫫和戈尔达多，有没有把铃铛开始问主人要工钱的事，说出去呢？
或者说再砍掉一个人，戈尔达多他自己当初知道这件事吗？如果说沃馨伊嫫是在临死前把铃铛交给他的时候才把这件事说出来的，那这个事情，就很值得商榷了。
关于这个问题，陆明自始至终都没有从戈尔达多的言语中得到答案。
正因为这一点不清楚，其他人究竟是对是错，陆明是没有办法判断的，虽然少戈尔达多把他们描绘得罪恶滔天，但这是他一面之词，情况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
不管前面究竟什么情况吧，反正接下来戈尔达多就从伟光正的主角变成了魔王二代。
不过，听上去——最起码听上去啊，是一个痴情的魔王二代。
他的想法是，用一个上古流传的邪恶巫术，剥离九龙的神格、抢夺他们的灵气和神性，借此来……复活沃馨伊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