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依然卡壳了，他直接扭头看了留香一眼。
这让后者很是不满，过了一秒多，我心依然才继续接道，“……在团委的时候经常会照顾她的工作，之前她有些事情可能做得确实不太好，还请学长您包涵，哈哈，哈哈哈……”
前面开口说那一大段完全没有感情投入倒也好，后面笑那几声的时候貌似他还付诸了一些演技，陆明也知道他本意是想展现憨厚和自然，但人就是这样，越是刻意想表现、就越表现不好，一开口就跑偏了，后面又极力得想要补救，结果短短的几声笑一直在那里起承转结，腔调变了又变，尾音又拖得长又长，简直就跟电影里鬼上身了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说真的，在陆明看来，只要是一个有脑子的人，听了我心依然这话绝对都会生出疑惑。
但偏偏凌虚一指还真没脑子，他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之后那张脸就揪了起来，但这种样子只持续了片刻，过了一会儿他就开始抽动着嘴角强行挤起笑来。
“欸，您这说得就太…太客气了，”凌虚一指都不敢正眼看青风留香的脸，而是双目失神得直勾勾盯着她身前的地面，“小……肖学……同学她工作能力那么强，态度也那么积极，应该是我感谢她才对嘛。”
他这番话，语气听上去就比较“正常”，因为他说话的时候经常都会用小声的咳嗽来掩盖那份情绪的波动。
一开始隐藏得还算可以，但到了后面他是真的兜不住了，直接猛得把头一抬，依然不敢看青风留香，而是跟我心依然攀谈了起来，“欸，同学，你是跟我们一个学校的吗？”
我心依然不假思索得直接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但他的话是非常画蛇添足的“应该不是”。
“应该？”凌虚一指眉毛微微一扬，脸上飘过了一丝疑虑。
青风留香吓坏了，直接伸手挽住了依然的臂膀，“我们是游戏里认识的！”
这一挽，伤了凌虚一指，也苦了我心依然，前者看上去还好，只是神色黯然了下，后者则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气、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
这就是那么多人找盛世抗议防骚扰保护功能的原因，游戏里不管是什么情况下的身体接触，只要女方一方有一丝丝抵触心理，盛世都会电，但他们只电男玩家、却从不对女玩家出手——即使是女方主动“误触”。
所以，在这游戏里，得罪女人是非常恐怖的，因为她随时都可以弄得你生不如死。
黯然过后，凌虚故作平和得羡慕道，“原来是网络恋情啊？这听上去很是浪漫呢，茫茫人海中，两个人因为思想上的交流、灵魂上的沟通从相遇到相识，从相知到相恋，最后再到相守相惜，心里念着的都是那个人本身，无关利欲，不像现实那般复杂，纯洁无垢、令人向往。”
青风留香皱起了眉头，又不自觉得再度远离了凌虚三分。
他却毫无发觉，而是接着问道，“欸，那你们应该认识没有多久咯？”
我心依然回道，“啊，就上个礼拜在九……嗷……”
说到一半，他就哀嚎了起来，凌虚很是奇怪，“怎么了？”
“啊没…没事，”依然随口解释了一下，眼角还在不住的跳动，随后又说，“嗯——说是说是网恋，但实际上我跟小敏以前——是中学同学！？”
陆明是真败给他了，天啊，这种话竟然还拿疑问语气来说，能不被拆穿那就见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