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如何,顿悟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有的人终其一生也难以顿悟一次。一旦顿悟,必然不俗。”
在场的这些学子,不论是皇甫同还是天策府的学员都听得认真。
“孩子,这是你的机遇,莫要觉得有何不妥。”蒋捷对皇甫同说道。“文治武功,各有千秋。仅凭此篇,你便能流芳百世了”
“多谢导师,若是小子武道之路不得成就,定会弃武从文,争取博个功名,为国效力,为民谋福。”皇甫同毕恭毕敬的道谢,心里觉得好笑,“还真应了那句话,‘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说实话居然没人信。”
“既然有人帮着应对,那自己还瞎操心什么。”
“不过自己也从未担心什么?向来是有一说一,只是这些人从未当真过。”皇甫同转而又想道,他一直看得很开,从未想过欺瞒,唯一不敢泄露的是‘重生转世’这个大秘。
“夫君,依妾身看。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再有佳句送上来了。”蓝氏在旁说道。
“夫人所言有理。珠玉在前,没有真材实料,不自量力,那就是自找难堪……”南宫香雪对蓝氏的话深表赞同。
“既然如此,那就有请三位先生再比试一番,决个第一……”上官杰对众人说道。
其他人自然是没有意见的,毕竟纯属看戏而已。
皇甫同是一点不在乎,不过他还不知道上官杰所说的三人都具体是谁。
不过显然,另外两人是知道的。
萧婷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担心。张龁更是嘴唇发白,好在两人抗压能力不错,没有当场出丑。
“铜娃子,我前不久新作一诗,可比你的好多了。”萧婷冲到皇甫同身前,得意念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皇甫同顿时明白了,萧婷这是在告诉他别露馅了。以前他是在这丫头身边念叨过此篇,想不到这丫头记忆力如此惊人,居然能够耳闻能详只一遍便能记得清楚。
“只是接下来,你该怎么办呢?”皇甫同挠头。
“城主,不知这次比试主题是什么?”王石询问道。
上官杰想了想没有说话转而看向妹妹上官婉,诗会本来就是为妹妹举办的,诗题自然由她来定。
“哥哥,不如让他们自由发挥如何?”
上官婉轻启红唇,说道。
“好,三位‘先生’有请了。”上官杰说道,伸手示意三人大展身手。
“萧婷这丫头现在会不会作诗呢?要是不会该如何帮她。”皇甫同心里想着。脑海里突然出现一道骂骂咧咧又火急火燎的声音。
“臭小子,赶紧帮我再写一首,要是你害老夫在美人面前出丑,老夫与你绝交……”
皇甫同惊愕看向张龁,这老家伙正笑眯眯看着自己。再看其他人个个正襟危坐,生怕打扰到三人,显然是没能听见。
“难道……”
“没错,我穿音入密,别人听不到我说话。”
“你能传音入密,我可不行啊。”皇甫同心想,无奈看向张龁。
“无妨,我隔绝了我们两人之间的空间,别人听不到我们说话,你注意些,没问题的。”
“快些,现场有两个武王,时间不能太久。”张龁有些着急了。
皇甫同提笔埋头,装作要写什么的样子。犹豫再三,放下笔,背对众人。
“老张,看不出来,你老还是个高手。可我若是得了第一,奖励很丰富啊!帮你不是害我吗?”
“你小子别这么势力,这点奖励算什么。你帮了我,该得的奖励我十倍给你。”张龁额头冒汗。
“当真?”
“当真。”
皇甫同虽然惊讶张龁怎么突然之间就变高手了,也没真想从他那儿得到什么?看他神情迫切,涨红了脸,心里顿时舒爽不少,“老小子,该。叫你藏拙。骗小爷骗得好苦。”
默默念了几句与他,见张龁顿时神清气爽,知道他已记牢。
其他人也看到张龁时而皱眉,时而踌躇,现在眉开眼笑。知道他必然胸有成竹。
果然,张龁提笔便写。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趁众人震惊于张龁诗篇之中时,皇甫同悄悄碰了萧婷手肘一下。见她看向自己,赶紧在娟布上写下,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萧婷盯着皇甫同写下的字迹看了又看,“好像曾经听这家伙念过一首类似的的词句,是什么呢?快点想起来啊!”
皇甫同打开折扇,又合上。“姜还是老的辣,老先生大才。小辈佩服不已。”
“若说,先生在这七层高楼,小辈只能屈居二三层……”
“小友过奖了。”张龁嘿嘿一笑,“你还年轻,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两人相互恭维,一旁南宫香雪等人有些着急了,因为萧婷未能下笔呢!萧婷若是此刻出丑,打的可就是天策府的脸面了。
突然,萧婷展颜一笑,吐了吐舌头,带着几分俏皮。
舒展娟布,写道:“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啪啪。”
萧婷拍拍手,“这样就有意思了。”
皇甫同无语,“你这样有意思吗?仗着聪明从小就欺负我,现在年纪大了还不放过我。”
“你双属性上品天赋,走武道之路稍加努力便能扬名天下。我五属性俱全,谁都看不起我。本想趁今天诗会可以名扬四海,你又来压我一头。”
“我这不是想和你凑成一对嘛!”萧婷有些委屈。
“不想理你。”皇甫同转身就走。
“小同。”王石和徐莺想要拦住,只是皇甫同已经夺门而去,转眼不见身影。
“城主大人恕罪,他小孩子不懂事,还请勿要怪罪。”
徐莺赶紧向上官杰请罪。
“年轻人,又点小孩子脾气,无妨。”上官杰倒是满不在乎。
“婷儿,你过了。”南宫香雪也在训斥萧婷。“人家刚写下佳句,未经请示,你在一旁立刻模仿一首出来,太不尊重人了。”
萧婷哪里知道这些,“师尊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作诗了。”
萧婷委屈巴巴说道,梨花带雨。
看她可怜模样众人无不生出怜悯之情,纷纷出口安慰,同时指责皇甫同空有一身才华,但气量狭小难成大器。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压旧人。”张龁感慨,“诸位,时间不早了。老夫也回去休息了,这就告辞了。”
张龁弯着腰,对众人说道。
“时间尚早,老先生何不小酌几杯再走不迟。”
上官杰想要挽留。
“多谢城主大人。”张龁委婉拒绝,“今日已尽兴,不敢多留恋。”
嘴上落落大方,张龁心里却在嘀咕:“皇甫同那小子都走了,我要是留下来,你们兴致来了,要我再作几首诗来,不是当众打脸吗?而且这小丫头才华不弱,被一后辈吊打那太丢人”
“既然老先生执意要去,杰不敢强留。”上官杰招呼仆人:“来人。”
对仆人吩咐几句,仆人立即退到一旁,端上礼品,恭恭敬敬送到上官杰身前。
上官杰接过托盘,亲自送到张龁身前,“些许薄礼,先生一定收下。”
“……”张龁不想再多耽搁,略一犹豫,便接下。“多谢城主。”
言毕,张龁端着礼品也出门去了。
徐莺偷偷拉了拉王石衣角,两人也告辞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天策府师生和城主府几人。
气氛不知为何有些尴尬,众人只能一边欣赏楼下夜景,一边饮酒作乐,只是气氛再难恢复如初。
天策府的少男少女对皇甫同更是怨念颇深,对其言行颇为鄙夷,“都是这臭小子惹出来的。”
一个个虽然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刻揍这家伙一顿。但是转念一想,如此言行,虽然城主等人表面不计较,但是心底怕是已经不满。
念及此处,一个个又开心起来,暗自欢喜,“还好导师早有交代,让我们不要强出头,要闷声发财。”
于是,对皇甫同更不在意。“一个跳梁小丑而已,不足道也。文学才华厉害又如何,武道才是称霸天下的唯一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