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高风险高回报的作战方式,使用者必须要有惊人的胆量还有高超的技艺才能在骑士老爷们长达数米的骑枪下生还,顺带将对方剁成流体。
近乎于马戏团表演的精彩操作让士兵们心服口服,塞西尔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有点怀疑这位年轻的贵族以前在斥候部队里究竟接受的怎样的教育?怕不是斥候里有一个人同时是德夏,巴克斯还有凛鸦境的四面间谍,不然他怎么可能将这些复杂但精妙的战术动作学习得如此融会贯通。
涨着通红脸庞的芬顿慢慢回到了塞西尔身旁,叹服的老兵给他递上了充满敬意的水囊,“大人,我有点好奇您为什么会想到要练习几发箭同时命中一个目标?这或许有点不明智?”
依照塞西尔的经历,在真实的战场上,是不会有机会给你时间针对同一个目标发起多次攻击的。一般在射第二发箭的时候对方的骑枪就该糊到脸上来了,如果是袭扰弓兵阵地,那也没这个必要,那种没什么防护的兵种只要射中一箭就足以毙命,而如果是针对武装到牙齿的重装步兵,那这种行为就有点蠢了,塞西尔觉得芬顿可以去找找训练有素的医生看看脑子。
将水囊一扫而空,芬顿只能开口说,“因为无聊。”
然后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回到堡垒里。芬顿也挺无奈的,他总不能说他练这招是为了应对将来可能出现的某种怪胎,就是身上插满了投矛箭矢都能生龙活虎的作战,形成规模后发起的冲锋,是足以让诸神都感到战栗的死亡行军。
而且算算日子,那位预言中将要拯救潘德的天降猛男,现在估计正苦大仇深的紧握那封改变他一生命运的信件,站在驶往光啸堡或者德夏人港口的船舱甲板上。随着这位大爷上岸,整个本就乱作一团的潘德将更一步乱成一锅粥,大概和纳垢浓汤一个级别。三先知,大眼珠子,马尔蒂斯等等各路牛鬼蛇神轮番上阵,平常诸国用以决战的精锐主力在他们眼里只是廉价的炮灰,只有精锐中的精锐才能抗衡这些怪胎。
刚才堪称炫技的表演,正是芬顿为了在将来对抗这些怪胎而走出的第一步棋,首先他要拉拢一批绝对忠诚于自己而非是忠诚于附庸体系的士兵。
日渐恶化的局势让塞西尔意识到他们不能够困守一座堡垒,还需要一支足够精良的骑兵部队作为策应,平常这批骑兵驻扎在城外,察觉到迦图人后就去长河镇请求援军,或者找机会袭击迦图人的辎重破坏他们的进攻计划。
而这支骑兵自然要交由芬顿带领,无论是斥候工作还是作为统率,他的能力都让塞西尔相当放心,甚至到了起疑心的地步。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乡下贵族不好好想办法混吃等死当个白白胖胖的蛀虫,而是自幼选择最为艰苦的一条道路。
好吧,其实也不是没有脑子不灵光被那套正义与荣耀忽悠的贵族子弟刻苦练习,但是显然芬顿现在所掌握的武艺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作为一个乡下贵族应有的水准。
但是他又能多说些什么呢?自从接过芬顿父亲的职责把他抚养长大,他现在和以后能做的,就是把任何胆敢伤害这个孩子的东西砸个粉碎,无论对方是什么。
今天晚些时候,塞西尔以芬顿的表演作为评判标准,选拔出了一批能力有资格进入骑兵队伍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