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开灯？
床上的女孩声音虚弱又茫然，还带着几分不解的问出这话。
然而，这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时，盛夏的深夜。
窗外的微风徐徐的吹着。
病房里，站满了一屋子的人。
棚顶白色柔和的灯光铺洒下来，照的整间病房亮如白昼。
可女孩却说，为什么不开灯？
这意味着什么，谁都再清楚不过。
有着一抹难言的伤痛从陆正身体里蔓延出来，聚在他紧拧的眉头。
似乎完全不能去接受。
他的女儿，那么美好，那么优秀，那么光芒四射。
这个世界上，还有好多美好的东西，她没有来得及去看到。
顾连城的呼吸蓦然滞在唇齿间，深邃泛着红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床上的女孩，仿佛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溪…”
他有些迟钝的缓过神来之后，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仿佛被什么东西哽在喉间，令他顿时忍不住紧拧起了眉心。
“呵”
他唇角忽的轻扯了下，发出一声轻笑。
是，他笑了。
因为他觉得，这一定是个玩笑！
接着，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此刻，那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一寸一寸的伸出来，不停的颤抖。
他想去试探。
试探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却又在害怕。
害怕那是真的。
迟迟不敢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