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婉云一走,更仿佛带走了这里所有的生气,留他一人孤独的坐在晨曦中,行在夕阳里,空旷的大殿满是荒芜的味道,而他,也跟着整个缥缈殿一起荒芜了。
又是一天晚霞漫天。
云歆之静静坐在前殿,远远的看着夕阳。再这样升起落下十多次,她应该就回来了吧?
最近去了蓬莱一趟,仙界帝君当着他的面没敢明说,但话中的意思还是不想多管闲事。事情乱七八糟的一搅,他都没顾上去问弟子们的历练情况,不知他们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云歆之想着,便站起身来。好几天了,也该去太清殿问问止焱。
刚走出两步,目光骤然一凝,他抬起右手一展一握,一样东西被他握在手中。
缥缈殿四周是布有结界的,先不说一般弟子根本不敢闯,便是敢闯也不一定进的来。可这东西却毫无阻碍的穿过结界飞了进来,破力极强,根本不是寻常弟子所能做到。
他垂眼摊掌,掌心之中,躺着一枚镂空成兽头的扳指。兽头有三目,长耳暴齿,雕篆的栩栩如生。他手指触在三眼之上,平静的眸光渐渐出现裂痕。
他没见过这枚扳指,但扳指上的兽头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
地魔兽,这分明是按照地魔兽的样子雕刻的!
“我的老朋友,你可还记得我?”
云歆之指尖刚抚过兽头,那兽目忽然亮起一点幽光,兽口一张一合,清亮却又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多年不见,你可有想我?明日辰时,幻云谷一聚可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它张着口刚说完,整个扳指瞬间化为粉末,青色的粉末被风一吹,洋洋洒洒的消散在空中。
云歆之垂着眼站在原地,展开的手掌已经僵硬,微微曲起,便传来轻微的嘎嘣声。
后卿,他果真没死!
云歆之心烦意乱的向后殿走去。
血红的夕阳将他的白衣染上一抹血色,当年也是这样一轮血阳,他亲手用昊阳无极将后卿的身魂彻底摧成粉末,却为何他还活着?
夕阳将天地染的血红一片,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深深浅浅的红,他被吞没在这样的夕阳中,隐约的轮廓,令人躁动不安的颜色。
与此同时,昆仑外围的一众弟子已经调养了一天,虽然说不上伤患都已完全治好,最起码飞上两三天是不成问题了。
各派领队清点完人数,在天岳的带领下飞上星海,一路朝东而行。
这次历练让所有人都付出了血的代价,也让他们明白,魔界并不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甚至,他们有训练有素的军队,有强悍无比的妖兽。
而他们这些人除了每天练剑打坐,从来没有太多实战经验,又大多自视甚高,如果双方真的有一天兵戎相见,正派未必能守得住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