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衿跌跌撞撞的拐进一片密林,他跑了太久,冷汗浸透了衣袍。终于,他有些紧张的慢慢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头俯身喘气。
不知是因害怕还是兴奋,他这一口气喘了许久才颤颤悠悠的吐出来。谢子衿微微抬头,那双不知何时布满血丝的眼瞳紧紧盯着密林深处,仿佛看到了什么深通恶绝的东西,眼底满是憎恶与凶狠。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蓦地爆出一串大笑,牵扯的面部肌肉都扭曲变形起来。
树上的飞鸟被他凄厉的大笑吓飞,谢子衿五官几乎抽搐在一起,白衣更显得面容灰白,活像一只恶鬼,与城里那个柔弱书生判若两人。
他发泄完哆哆嗦嗦的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罐,狞笑着打开,又从褡裢中摸出一个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夹在指尖小心翼翼的靠近瓷罐。
就在此时,瓷罐中突然跃起一道迅捷的黑影,叼着他手中的东西迅速落了回去。
瓷罐中随之响起咯吱咯吱的咀嚼声。
谢子衿白着脸低下头去。一只肥胖的虫子盘在瓷罐底部,身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一端裂的长长的口器中獠牙森森,正啃食着谢子衿投喂的什么东西。
“吃吧快吃吧,咬死她,让她永远都不要再来找我!”
谢子衿念念有词,颤抖着手指一下下抚摸罐壁,那虫子仿佛听到了他的话,微微抬了抬肥胖的虫躯。
它口里叼的,是一根秀气的小指。
谢子衿闭上眼睛,仰起脸,残忍的扬着嘴角仿佛在聆听仙乐。
直到瓷罐中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他才重新盖上瓷罐,跌跌撞撞的向密林深处奔去。
林子深处竟然是一大片空地,盖着七八座土房,坍塌的墙橼,疯长的黄草,看样子是一个小村庄,只是早已成了无人居住的荒村。
谢子衿一步步走过去,有女人低低的哭泣声夹杂在风中若有若无的送出来。
他微微和缓下来的神色倏地阴沉下去,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座小院里,暴怒到几乎丧失理智的飞起一脚,踹开一间小房的门,冲里面大喊道:“贱女人,哭什么哭!再哭老子现在就剁了你!”
那小房子和狗窝差不多,里面蜷着一个被扒光的妇女,被麻绳绑着,缩的很小一团,听见来人,身子猛地缩了一下,哭声随着骂声戛然而止。
“贱东西,和你女儿一样贱!让你们走你们不走,非要来闯我这鬼门关!……非要bi我!bi我!怎么样,啊?被关在这的滋味怎么样?哈哈!下贱的村妇还妄想阻挡老子仕途,哈哈哈哈!!!”
谢子衿笑的几乎喘不上气来,面上的肌肉剧烈的抖动着。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右手摸摸索索的探去腰间,那老妇被他这个动作吓得使劲往角落里缩,就见谢子衿从腰带内侧抽出一道细细的长鞭,长鞭带着倒刺,像一条在他手中蠕动的嗜血长虫。
他漫不经心的垂眼,双手抻了一下,手腕一抖,狠狠挥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