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地方都有一个通病,有着极其光鲜的外表,可其下流连是黑暗。幸好,还有些许荧光。
缠缠绵绵的细雨洒在了街头,滴落的声音像极了情人间的呢喃。有人躲入了酒馆,身上有雨的吻痕,有人依旧走在街上,雨不沾身;有人华锦披身,有人衣不蔽体;有人恍若嫡仙,有人是角落里的黑鼠
偶有马车驶过,惊起路面上的积水。有人堪堪躲过,有人的衣上沾上大片大片的黑色莲花。只是不禁想问,那纯白的名贵镇守可是会飞?脚不沾地,背上有翅膀收起的痕迹。八匹珍兽托不起马车,竟只能在这人间路上匆匆而过。
“兄弟,你怎么不躲呀?”在一边的路旁,两个衣着不雅的人正在交谈,不,或者说只是其中一个在喋喋不休而已。
“你怎么不说话呀?难不成是哑巴吗?”
“你看看我啦!不必自卑哒,生理缺陷罢了!”
“喂!你好歹动一下啊!”
“喂!我在和你说话哎!”
“切!真是的。理都不理我。”说话的这个人默默地坐在了另一个人旁边,抱着膝盖,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扯扯了嘴角,无奈地又说了一句,“本以为终于有人和我说话了的。结果不过,你不说也罢,听我说好了。”
“”那个人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你还是闭嘴吧。”
“”他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对方的脸,不满地吼了一句,“凭什么?!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难受!刚才不说话,一张口就让我闭嘴,凭什么!”
“你想无数人讲过故事,有用吗?”那个人转过头把脸埋在了膝盖里,“找一个根本无法理解你的人讲你自己的故事,就像是在撕裂伤口让别人看,别人还是一脸无知。这样除了给你更大痛苦还有什么意义?”
他沉默了半响,僵硬地笑了笑,却略带苦涩:“你怎么知道?”
“你已经十分熟悉那个流程了。你已经准备好再次离开。”这个人忽的抬起了头,对上了他的眼睛,他只感觉自己已经无处遁形。
“只是,你知道你自己该去哪里吗?”
他笑了笑,看着繁华淡雅的城市,也看着无可触及的高空:“怎么可能知道?普天之大,却无我存身之处。”
“为什么会没有?”
“因为我没有家。”
“为什么会没有家?”
“我最后的亲人也不在了。”
“不,最重要的原因是,你把自己放弃了。”
“”他沉默了。片刻之后笑着说道,“我叫猫娃,你叫什么?”
对方一愣,忽而又笑了,“羽绝。羽毛落尽,绝望丛生。”
“可在你身上,我还真是没看到绝望。”
“没有嘛”羽绝敛下了双瞳,浅笑了一下。“你不想讲故事,所以你让我听听你的心吧。”
“你还真是,额,该怎么说呢?心思缜密?”猫娃爽朗地笑了一下,”不过么,遇见你倒是我的幸运。”
“我是半妖,母族是一支冥猫,父族是人类贵族。半妖是天道所不允许的,而人类也一向信奉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理所当然,我被扔在深林中自生自灭。幸运的是,我拥有冥狐的血统,死亡的恐惧让那些魔兽本能的离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