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安来,也是来听琴的。
点的是馆内除了他以外的第一琴师。
听琴。
如果只是听琴,绝对不会弃旁边的飘花楼来零落馆,来这里,说明皇太子应该也是……断袖。
他的脑子里很快就补出了一部开年大戏。
怎么上天,怎么入地,怎么诱惑人,怎么驱使人,怎么大仇得报。
皇太子啊。
这比皇商更合适。
只要攀上他,等着他登基上位,杀一个人,为一个家族平反,正是举手之劳。
对,好目标。
于若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不用去伤害他,真好。
真的很好。
从柜子里拿出笔墨,于若生磨墨提笔,写了封信让小仆交递给陆一澜。
“送的时候……跟陈公子说一句。”
“谢他厚爱,恐不能承,人言可畏,替我说一句,顺风一路归。”
“这——”小仆握着拳,“公子,你别这样,为什么要拒绝?”
“没什么。”于若生低下头,“你去送信吧,我跟你保证,一定会带你离开零落馆。”
“……”
门被关上了。
叮的一声,于若生从沉思中慢慢的醒过来。
以后,大抵是没有机会再见了。
有,要么是不干净的宴会上,他是被请来的‘嫖客’,他是待嫖的人。
要么是长安断头台,他是恰巧路过的皇商,他是铡刀下的……叛臣。
要么,算了,哪有那么多要么。
轻抚琴弦,琴音起,铮铮声袅袅绕梁,于若生竟然觉得有些悲戚。
这悲,还不像是跟知己,友人诀别的悲。
像是——
与卿今一别,山河尽相思的……情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