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的她并没有看见,拳口粗的雷龙在经过这棵巨大的古树的时候,小了那么……一大半。
入夜。
如果陆一澜今天醒着,就会发现现在的二泉森林要比往日的……美上太多太多。
绿色的树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出了莹白色的光芒,还有平日里那两口泉,一片冰白的银色,一片纯粹的橙光,在月华之下的森林里,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但是在这片森林里,最明媚的光,却不是树,也不是泉水——
而是一个男人。
那个以月华为发的男人,他仿佛踏着银光,缓缓从空中走下,很快,他就走到了陆一澜所在的树洞面前。
“唔。”
那男人发出了一个轻轻的音节,然后抬起了手——
不过是小小睡了一段时间,他在这里设下的一个小休息地竟然就被毁成了这种样子,这个女人当真是——
他轻缓勾起的嘴角代表了四个字。
罪无可恕。
指尖已经慢慢的盈起了黑色的光团,忽然,妄言停下了。
这张脸……
他伸出手,修长莹白的指尖慢慢的划开了那有些焦黑的头发,女人的五官此刻显露无疑。
妄言发现自己此刻竟然有些难言的心动。
是的,心动。
从来没有跳动过的心,竟然动了?为这个女人?
他沉下了眸子,慢慢的把手滑到了陆一澜脖颈的位置,轻轻的束起手,这么细,这么脆弱,仿佛一用力——
就能捏个粉碎的小玩意儿。
但他竟然用不了力!
一用力,他那颗千万年来仿佛都是摆设的小心脏,竟然就开始疼了。
寿与天齐的妄言魔尊收回了自己想要作恶的手,慢慢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心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