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大难在前</p>
唐灏天三人顺着破败的寺院大道,一前一后走出了随缘寺。唐灏天望着那三个残破的字迹,忽然说道:“这个寺院里的那个和尚,不简单啊。”</p>
秦玉凝闻言奇道:“怎么?你方才旁征博引,似乎将那位大师说得没有还口的能力,怎么还说他不简单呢,我倒也瞧出了点端倪,你是没有碰到那签筒和签,看似与普通的无异,但入手十分舒适,我细细瞧了瞧,那签上纹理顺而不易,应该是上好的楠木。”</p>
唐灏天见妻子虽忧心忡忡,但尚能查秋毫,分析在理,不禁暗自点头,当下补充道:“我一开始倒没在意那签是否奇特,但不经意的一瞥,发现那签上有几处的漆略有掉落,从掉落处,我看到了丝丝金色,若我料得不错,那签筒和签应该是金丝楠木所制。”他见唐龙炎不解,便续道,“普通楠木因其大器晚成,一般得六十年放才能成才,是以得来不易,而这金丝楠木更是万中无一,世间罕见,有人穷极一身尚不能寻得万一,他这里虽然量看似少,实际上已然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况且这金丝楠木乃皇家专属,普通人哪里敢如此以下犯上,将这得来不易的金丝楠木给香客求签。如此看来,这位大师真乃奇人,他如此做作,不过是要提醒我前路有难,可是我如何不知前路有难啊,只是我已经触犯一些上位者的权益,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当下停止不前,微微叹了口气,双目萧索,可见的确是前路吉凶未卜。</p>
唐龙炎不忍父亲满目索然,不禁强笑道:“爹,没事,你常说万事有你,这次大不了加上我娘和我,那位大师也说了,若是父亲你,定有破此凶兆的可能,且前路未定,还不知是福是祸呢。”又见母亲也是心神不宁,便对母亲说道:“娘,不是还有爹在么,如今我武功大进,大不了我们打不过就逃。”</p>
唐灏天二人见唐龙炎懂事,知道安慰自己,不禁颇为感动。唐灏天慈祥的望着唐龙炎,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不错,比你爹当年的个头还要高了,有妻如此,有儿如此,我还有何遗憾,只可惜大辽未破,终究是我大宋的一个威胁,只是有如此君王,我也起不了护国之心,炎儿说的对,若我都要被这万恶的老天给压垮了,你们娘俩怎么办。”说道此处,方才的萧索忧愁一扫而光,昔日豪气又生。</p>
秦玉凝见丈夫儿子气势又起,忧心稍减,当下也跟上了那父子俩的步伐。</p>
唐龙炎低头望了望挂在腰间的寒冰玉,只见那莹莹蓝光透过衣服柔柔映入眼中,不禁心中一动。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说过的能再相见,便是无论如何也能相见。</p>
第二日一早,赵炅刚从文德殿上退早朝归来,刚走到崇政殿,太监阎承翰急急跑来,双膝跪地,双手呈上两卷小小的纸条,那纸条卷成筒状,应是飞鸽传书而至,道:“启禀圣上,国师有密报传来。”</p>
那飞鸽传书的纸条皆为暗语写成,若不知解析方法,便无法破译其中内容,而两张纸条以不同的密码方式构成,内容却是一致的,是以此等机密以飞鸽方式传送,纵然被人误抓或者射杀,机密亦不能流出。</p>
赵炅听后脸色一变,但随即又面色如常,他拿起那卷字条,随即走进崇政殿,打开字条,待看到那字条上的内容,他的嘴角边泛起了一丝阴森的笑容,只听他冷笑道:“唐灏天,今夜便是你的忌日,别妄想再有华山上的那般侥幸,今晚你的处境,便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无生!”说罢对门外喝道:“传令中枢院,令宣徽北院使潘美领禁军五千,今日戌时前到达朱仙镇,接回兴元尹,其余众人,以保护不周之罪当场斩立决。”随即伏案又书两张纸条,朝门外叫道:“阎承翰。”</p>
阎承翰马上上前,尖着嗓子谄媚道:“奴才在。”</p>
赵炅将纸条递了过去,低声道:“将此纸条速速飞鸽传书于国师,不得有误。”阎承翰听得此言,知此事极为紧急秘密,是以接过纸条后微微跪拜便马上退下跑腿。</p>
赵炅望着阎承翰离去的步子,阴险的笑容再度浮现在脸上,那一丝笑容渐渐扩大,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虽然笑声清朗,但脸上的笑貌却越发的显得狰狞恐怖,犹如天际边逐渐飘来的乌云一般。</p>
等唐灏天三人赶上赵德芳一行人时,时间已过了晌午,待众人走到朱仙镇时,禁军教头朝唐灏天问道:“唐将军,此处是朱仙镇,眼下乌云滚滚,再晚些估计有大雨降临,我们是否在此处稍作休息,明日再做打算,按照现在的速度,眼下距离京城应该只有一日的路程,明日应能到达。不知将军意下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