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次郎试探性地呼唤一声对方的名字。</p>
理所当然的，没有回应。</p>
不过不要紧，小次郎原本就没打算与小泉对话。</p>
小次郎掀开行军毯，看见对方胸前的伤口，已经用厚厚的绷带包扎好了。</p>
“可否打开看看？”</p>
小次郎以一种温和而又令人难以拒绝的语气，询问女护士。</p>
女护士有些为难，看看小泉尚处于半昏迷当中，便做出了决定，示意勤务兵帮忙把他扶起，然后层层打开绷带。</p>
小次郎用半分钟的时间，面无表情地察看了小泉的伤口，看完之后，也没有做任何表示，只是朝女护士微微一笑，示意她将绷带原样绑好。</p>
等女护士忙完手头的工作，小次郎这才不紧不慢地问道：“请问给小泉动手术的，是安东军医吗？”</p>
安东远泽，是106师团最为杰出的军医，没有之一。对此，小次郎早有耳闻。</p>
以小泉的身份，小次郎猜想这台手术，必然是安东主刀。</p>
女护士点点头：“是的。”</p>
小次郎又是微微一笑：“可否烦劳你再辛苦一趟，带我过去找他？”</p>
女护士虽然不明白小次郎这来来回回折腾，究竟是什么用意，但依旧十分乐意效劳。</p>
安东军医刚做完一台手术，回到隔壁的办公室坐下来喝口水，忽听手下的护士来报，说有个波田支队的少佐找他，心下不免有些奇怪：</p>
长期以来，自己一直都忙于随军治疗伤员，除了工作上必要的接触之外，即便是本师团的军官，也谈不上什么交情，不知道波田支队的少佐找上门来，有什么事情？</p>
正自纳闷，小次郎已经步入房间，目光一扫室内陈设，随即落在安东军医的身上，嘴角微微勾起：“我是波田支队的小次郎，想找你了解一下关于小泉的事情。”</p>
“小泉少佐……”</p>
安东军医不明白小泉的伤势，与眼前这位小次郎有何关系？</p>
小次郎问道：“我长话短说。请问你给小泉动手术时，有没有从他体内取出弹头？”</p>
安东军医点点头：“是的。由于子弹是从比较远的距离，射入小泉少佐的体内，所以没能穿透他的身体。我从他的肝脏附近，找到并且取出了这枚弹头。”</p>
说着，安东军医起身走到墙脚的一个简易木架边，伸出两个手指头，从一个瓷盘里拈起一枚略微变形的弹头，转身回到桌旁，把它递给了小次郎。</p>
小次郎一接过弹头，眉头明显地抖动一下，似乎对这枚弹头感觉有些惊讶，他喃喃自语：</p>
“7.92口径……看来，这回真的是遇到了打枪的行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对手应该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家伙……”</p>
抬头看见安东军医正用一种疑惑不解的目光看着自己，小次郎也不多加解释，直截了当地问道：“这枚弹头可以给我吗？”</p>
“当然。如果有需要，你尽管拿走。”</p>
“那就谢啦！”</p>
小次郎也不多加客气，拿起桌上的一个空白信封，把子弹装进去，放在贴身的衣袋里藏好，这才起身告辞。</p>
走到门口，他朝自己的勤务兵叫道：“走吧，武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