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的飞机返回基地加油装弹时，负责本次作战的第七飞行团长官，得知己方损失三架飞机，登时暴跳如雷。</p>
从飞行员的口中，他了解到，飞机很可能是被步枪打下来的，在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他也命令所有参战的飞行员，必须小心行事，不得再折损飞机。</p>
参战飞行员们开了个简短的碰头会，最后达成一致的共识，那就是控制轰炸机俯冲的高度和角度，令步枪对此无计可施。</p>
会议结束，加油与装弹也均已完毕，轰炸机在跑道上接连起飞，然后编队飞往铁锯岭山区。</p>
由于刚飞过一趟，鬼子飞机沿着第一次飞行的路线，很快就进入铁锯岭区域。</p>
根据鬼子飞行员们的记忆，目标就在正前方几公里外，如果保持这样的速度，转眼就到。</p>
按理说在这种距离上，飞行员已经可以清楚地发现目标了。</p>
可是这一次，小鬼子的飞行员瞪大了眼睛，却怎么也没能看见刚才的那座高地。</p>
不对呀！</p>
明明那些醒目的参照物都历历在目，可是那座该死的高地呢？</p>
偌大的一座山岭，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内，就不见了踪影？</p>
鬼子飞行员不知所措，一个个在无线通话器里相互询问，一时间呼叫频道里叽里呱啦，全都乱了套。</p>
有人眼尖，根据中村联队的兵营位置，推断出二号高地的方位，叫道：“目标在那一大片浓雾之下！”</p>
由于还有一段距离，这个鬼子飞行员只能看见白茫茫一片，并不知道那是白烟，下意识地以为是雾气。</p>
随即，他醒悟过来：</p>
如果是雾气的话，为何只有二号高地凝聚成团，其它地方却半点皆无？</p>
果然，通话器里有人叫道：“那不是雾，是燃烧产生的烟！”</p>
几十堆大火产生的巨量烟雾，把二号高地遮了个严严实实，还在持续往外扩散，最后把整座高地从上到下裹得严严实实。</p>
从飞机上往下看，烟气中的一切都不可见。</p>
鬼子飞行员可以听见下面的枪炮声，可以断定己方的步兵正在与支那军队交火，可任凭鬼子飞行员瞪大了狗眼，也只能看见白烟不住地往上喷涌。</p>
“完全看不见东西！”</p>
“八嘎！这怎么投弹？”</p>
“遇到这种情，我们该怎么办？”</p>
直到二十一世纪，中东和非洲的反政府武装，依旧使用轮胎燃烧产生黑烟的土办法，借以干扰老美的空袭，并且取得不错的效果。</p>
更何况二战时期的鬼子飞机，对此根本就是束手无策。</p>
这年头，小鬼子还没有掌握“地毯式轰炸”的战术。</p>
话说回来，就算他们采用“地毯式轰炸”，在看不清楚地面的情况下，也很可能误炸了自家人。</p>
几十架轰炸机绕着烟雾笼罩的范围，不停地兜圈子，可就像老虎遇着刺猬，无从下口。</p>
这样耗下去可不是办法，九七式俯冲轰炸机的燃油，经不起这样的消耗。</p>
是草率投弹，还是就此返航，负责此次行动的飞行队长犯了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