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是你乳母么？”莫如意大概也正无聊着，竟然在旁搭腔。</p>
白瑞宁想起夏芷娟，心情更为低落，“不是，我妈就是我娘，我乳母是陈妈妈，对我也很好，我也很想她。”</p>
莫如意哧笑，“不过才离开两日，有什么好想的。”</p>
白瑞宁侧身躺着，看不见莫如意的神情，但也可以想象他嘲弄人的样子，怔怔地道：“如果我们出不去的话，这一辈子就再也见不着了。”</p>
莫如意没有言语，白瑞宁勉力抬头看看他，见他并没有闭上眼睛不理她，只是没有回答而己，便反问道：“你家里还有谁？”</p>
莫如意道：“我父亲。”</p>
“那你不见了，他也应该很担心你。”</p>
“应该是吧。”</p>
不知是不是白瑞宁的错觉，这几个字传入耳中，竟有一丝温暖的感觉。</p>
“那如果他被人抓了，你也会担心他吧？”白瑞宁问。</p>
莫如意笑了笑，不像嘲弄，倒像是屡次看穿一些小把戏的忍俊不禁，他仰了仰头，让自己靠得更舒服点，望着头顶光线洒落的地方，笃定地说：“他不会被人抓的。”</p>
“也对……如果我像你一样，我爹也不会被你抓了。”白瑞宁自我反省了一下。</p>
莫如意笑了一声，笑声有点模糊，白瑞宁的注意力也涣散着，听不出他是在讥笑她亦或是在为自己自豪。她又想到——“那位和你聊天的大师，说你曾在宁国寺住过几年？为什么住在这？”</p>
这次她又没有得到回答，她也无所谓，自顾道：“我也曾在京外的庵堂里住了两年，要不是我娘想着我，我家人可能都忘了家里还有一个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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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莫如意问。</p>
白瑞宁撇撇嘴，“事关我的名节，我也不太好说。”</p>
莫如意轻哼，“不就是刘明睿那事么！”</p>
“你竟然知道？”白瑞宁有点讶异，“你也听八卦啊？”</p>
莫如意合上眼睛，“我调查过你父亲，自然也查到你和你的家人。最让我奇怪的是，在你重回白家之前，你和你父亲的关系似乎并不怎么好，但他此次落难，你却三番两次前来找我，也算是孝顺。”</p>
对于这个，白瑞宁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想了想道：“人是会变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随时在变，仇敌尚可化敌为友，何况他是我的父亲？”</p>
莫如意轻轻“嗯”了一声，再无下文。</p>
白瑞宁可是指着他顶饿呢，继续道：“我听林渊和那位大师都叫你‘阿离’，离是你的字么？”</p>
回答她的只有寂静，白瑞宁也习惯了，“你觉不觉得你的名字寓意是好的，字却有点伤感啊？”</p>
“不过和你的姓氏搭配起来，名字又变得伤心起来了，所以你以后还是叫你的字，莫离，听起来也温暖一点……”</p>
絮絮叨叨的，白瑞宁也不知道自己又说了什么，反正莫如意再没回答过她。白瑞宁说得累了就歇一会，躺得累了就滚一圈换个姿势，最后饿得实在顶不住了，就自己进入休眠状态了。</p>
再睁眼，眼前又暗了不少，不再有光线洒入，室内则充斥着一种混合了泥土味道的潮湿气息。</p>
下雨了？</p>
白瑞宁连忙坐起来，环顾四周，却又失望至极。</p>
四周俱是青石铺就，就算下雨，也渗不到石室中来。</p>
白瑞宁又看了看莫如意，见他仍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头却低垂下去，应该是睡着了。再看着他身边的小纸包，白瑞宁不由自主地做了个吞咽反射，因嗓子干得冒火，这一动也不知是不是扯伤了喉咙，总之痛得要命。</p>
“莫如意？”白瑞宁哑着嗓子小声地喊了一句。</p>
等了半天，莫如意动也不动，想来是睡熟了，白瑞宁也不再耽误时间，马上滚过去，一口咬住那个小纸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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