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p>
白瑞宁一直在嘴里徘徊的“变态”二字险些脱口而出，还好最后关头她咬住下唇阻止了这个可能会害她变成一锅包子汤的要命冲动。</p>
“别、别开玩笑了……”面对他怎么看都是阴气森森的面孔，白瑞宁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别说让他拉自己起来，根本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p>
“嗯？”莫如意突然收回手去，舒眉展目地看着她，“原来你不喜欢这样的玩笑？我看你还挺乐在其中的。”</p>
白瑞宁反应了半天……</p>
“真是玩笑是吧？”攥着一手的冷汗，白瑞宁小心地确认。</p>
莫如意一偏头，“你希望不是？”</p>
白瑞宁看了他一会，默默挪回自己上车时坐的那个位置，低着头不说话。</p>
“生气了？”莫如意靠上椅背，不再身挺背直，放松了不少，又瞄着她，唇边带笑，“是不是谁说什么你都信？”</p>
当然不是！白瑞宁愤愤地动了动嘴，却没有说出声音。</p>
莫如意也不知道看没看见，忽而又问：“前几日你父亲来找我，说要延后成亲日期，你知道这件事么？”</p>
白瑞宁前一拨冷汗还没褪去，又来一拨。</p>
在她心里，莫如意就是个喜怒无常的，上一秒能和你面带笑容侃侃而谈得像个话痨，下一秒你一句话不对他心意他就能给你一碗牢饭吃吃，就像刚才，那阴气森森的模样说他不吃人，谁信啊？</p>
而眼下这个问题，她是很想回答不知道借以逃避的，但又怕莫如意迁怒白松石，无奈之定，老实地点了点头，“我知道。”</p>
“没反对？”莫如意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p>
“那个……”白瑞宁略有慌张地连忙解释，“也是怕影响你么……三娘煞什么的听着挺吓人的……”说完只见莫如意的唇角抖了抖，虽然他很快转过头去算是掩饰，但掩饰得一点也不好，上扬的唇角表示他分明是在偷笑。</p>
白瑞宁握了握拳，下定决心不管他一会再说什么都不会理他了。</p>
她都忘了，他早有前科，之前不就骗她说宁国寺的和尚会追究她的责任，害她在摩罗堂露营了整夜么？</p>
想到宁国寺，白瑞宁又有问题了，憋在心里蠢蠢欲动，本来想坚定自己的想法不再理他的，后来憋得实在难受，再一想，反正“不理他”这想法也就是在心里想想，也没发誓什么的，违背了大概也不会遭天谴什么的。</p>
“宁国寺底下的密室原来是用来做什么的？”</p>
“储粮。”莫如意笑得舒心，答得也痛快。</p>
“然后你又买通了那个慧真吗？”这才是白瑞宁最想不通的问题，慧字辈的和尚在宁国寺已经是除了方丈外辈份最高的了，经过这么多年的佛法钻研，肯定个顶个都是高僧，慧真又说他在宁国寺已经超过二十年，想必早已视寺为家，出家人又轻视生死，怎会甘愿背叛宁国寺，把那么大的黑锅往宁国寺上丢？</p>
“我没有买通慧真，”莫如意倒是什么也不瞒她，“是慧安。”</p>
白瑞宁愣了半天，慧安不就是那个怒火金刚，怒斥慧真是叛徒的大和尚么？忠心护寺的形象溢于言表，说他才是真正的叛徒？这不科学啊！</p>
“你仔细想想。”莫如意提示了一句，“慧真是因为亲眼见到方丈在秘道处接了赃银，所以才会惧怕、才会求饶，觉得被这样的方丈连累至死不值得。”</p>
白瑞宁愕然不已，“他看到方丈……”突然灵光一现，“方丈是假的？”</p>
莫如意随兴地点点头，“说起来还是那日菊庄的事给我的灵感，既然有人能假扮你，我自然也能找人假扮方丈，倒也费了一番心思。”</p>
可惜……费这一番心思，目的却是要将满寺的和尚送上断头台……白瑞宁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悲天悯人的心肠，她向来是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可现在的心情着实低落了下去，连那慧安被收买的真相都不想问了。</p>
莫如意等了一会，只等来满车的静默，轻轻地皱了下眉，“白瑞宁。”</p>
白瑞宁很想假装听不着，可他语气中那抹淡淡的不悦却怎么也无法忽略，不太情愿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了声。</p>
“上次假扮你的那个庶女，怎么样了？”</p>
“什么怎么样？”白瑞宁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明明已经有点不高兴了啊，竟然没发脾气还不忘八卦，倒是很有做狗仔队的潜质啊！</p>
她的回答让莫如意十分不满，“还真就那么算了？”</p>
“当然没有！”白瑞宁挺了挺腰，“我都没再理她了！”</p>
莫如意看起来有点无语似地，半晌……“算了，这件事……我替你解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