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宁脸上更红，“你不是……要我帮你脱衣服嘛……”</p>
莫如意视线飘远，哭笑不得地嘀咕了一句，说得很快白瑞宁没听清楚。</p>
“什么？”她握着已经解下来的腰带，脸上涨得通红地抬头。</p>
莫如意的视线飘回来，盯着她脸上的红晕，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轻轻地扬了唇角，“我是给你机会做你想做的事。”</p>
白瑞宁正想着“自己想做的事”是什么的时候，不防他轻错一步，双臂一拢，将她拥在身前。</p>
白瑞宁顿时一慌，脖子后头的寒毛一根根地全都竖了起来。</p>
“当着那么多人，总得收敛一点。”</p>
他的声音细细轻轻，像是一根羽毛拂过她的耳边，让她的耳朵根发痒，又引得她胸口发闷，呼吸都重了。</p>
“我……”她想说，我原来就没想抱你，都是误会嘛……可靠在他的胸前，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一会觉得他们之间的打开方式肯定不对，一会又觉得他的胸口怎么这么热，没一会又走神想到他说的话，收敛？这真是他说的话？</p>
白瑞宁脑子里乱得很，僵着身子不敢动，莫如意什么时候放开她的也不知道，就快意识模糊了。</p>
接下来做什么？本来白瑞宁已安排好大家一起守岁的，可莫如意回来了就是一个变数，他又把她弄回房间是第二个变数，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要面对第三个变数了？</p>
白瑞宁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虽然她明白嫁了人一定得面对，但没有准备今天面对，而且她忙活了一天出了满身的汗又没有洗澡……</p>
“你又给谁写信？”</p>
莫如意的突来问话唤回白瑞宁错乱的思维，她回过头，见莫如意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就是早时她写好，准备送出去的那封。</p>
“给你……”面对莫如意那张看起来随时会翻页的脸，白瑞宁条件反射地回答。</p>
莫如意便不客气地拆了信，信里的内容如上封一样简单，除去那不忍直视的字体不表，大意是刑部尚书换了人做，望能按时发放家用。</p>
莫如意的脸色淡了些，刚刚那些连拥带抱的耐心似乎一扫而空，“不做刑部尚书，我也不会缺你那点家用。”</p>
白瑞宁开始还点点头，后来越寻思越不对味，他是不是误会了啊？连忙道：“家用那句是附带的，不给也没事。”</p>
莫如意一抿薄唇，“我像是不给家用的人？”</p>
白瑞宁想想全叔的情况，但最终还是没敢申张正义地点头。</p>
“这件事……听谁说的？”莫如意扔下那页轻薄的信纸，转身走到床前。</p>
“嗯……林渊。”白瑞宁大气不敢出上一口，“说是今天早上才下的旨意。”</p>
莫如意在床前站了一会，才轻轻地“嗯”了一声。</p>
“你不知道？”白瑞宁心里拿不准，刚刚看他好像没有什么惊讶的表现，可现在，又不像那么回事了。</p>
沉默了一会，也没有得到莫如意的回答，于是白瑞宁的猜测就更偏重于他根本不知道这一点上。</p>
那……岂不是她把这消息透露给他的？想到这，白瑞宁一步也不敢上前了。</p>
会发狂吧？会吧？</p>
“站在那干嘛？”莫如意突然侧了头，余光瞄着她，“过来。”</p>
白瑞宁不由自主地扭头看了一眼房门，很好，关得很紧很严实，估计不太好跑。</p>
“来了……”白瑞宁一步步地挪到莫如意身侧，做贼似地偷眼看他，却正对上他的眼睛。</p>
“睡吧，昨天赶了一宿的路，累了。”</p>
说累了，他的眼睛里竟也真的透出几许疲色，让白瑞宁错愕不已。刚刚还那么有精神的样子……</p>
莫如意再没说什么，自己动手除了外裳与夹袍，脱靴坐到床边。</p>
白瑞宁站在床边，手里还拿着他的腰带，脑子里想的却是他刚刚那个拥抱、那个笑容，才一转眼的功夫，竟好像连话都不愿多说一句似的。</p>
莫如意在床上坐了一会，这才抬眼看她，“你不睡？”</p>
“睡。”在他面前白瑞宁似乎很难说出否定的答案，不主自主地点了头。</p>
莫如意“嗯”了一声，躺到床的外侧。</p>
看着他侧身而卧的背影，白瑞宁在原地犹豫了半天，终还是去熄了灯，而后摸到床上，小心地不碰着他，挪到了床的内侧。***（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