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伊无意中，竟然向风铃透露了两点很重要的信息。一是以活人作为贡品，非常诡异。二是布吉竟然是族长的候选人，联想到巴鲁鲁先前的那些举动，黑夜想透彻了。巴鲁鲁不遗余力地打压布吉，恐怕是为了自己的儿子铺路。</p>
黑夜拉近了风铃，带着她一同向断崖上攀爬，随口又问道：“哈伊有没有说，那个贡品是怎么回事。”</p>
“有啊，有啊！”风铃献宝似地应道：“看到广场上那些风车没，如果风车疯狂地转动，就说明季风到了。”</p>
黑夜接口道：“难怪他们管那玩意叫‘季风标’，原来是派这个用途。”</p>
“听哈伊说，季风一般在七次篝火晚会后到达。那时候，水流会逆向流动，不再自西向东，而是反向朝西流。这一特殊情况，会持续一到两个篝火晚会的时间。每个寨子，需要按人头的十分之一缴纳贡品，也就是活人。”</p>
听得风铃这番叙述，黑夜惊奇不已。七次篝火晚会，折算成他的时间概念，就是294天，接近十个月的时间。大河逆流，持续时间在两个月左右。这种现象够奇特的啊，从常理上难以理解。</p>
“收贡品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缴纳贡品？”黑夜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p>
“让我想想，”风铃摇了摇脑袋。</p>
说话间已经爬到落脚的灯楼，黑夜示意风铃爬到顶层上，一起眺望篝火。风铃边爬边皱眉道：“好像哈伊说过，会有长翅膀的人到部落里清点，如果不按规矩缴纳的话，整个部落便会遭遇屠灭。”</p>
“兽人，一定是兽人！难怪！”黑夜大吃一惊。</p>
这样一来，许多事情便能解释通了。这里的语言，用的是兽人语。还有寨子里为什么没有老弱病残，可能是全部当做贡品送掉了。</p>
黑夜在试炼场见过兽人吃人，联想到这里，仿佛是一个人类的牲口养殖场。这些被圈养的人哪里来的？他们的武力并不弱，为什么不反抗呢？</p>
一系列的疑惑，不断升起，黑夜望着远处的篝火出神。</p>
风铃看了一会儿篝火，黑夜又不搭理她，忽然觉得十分无趣：“我下去休息啦！”</p>
“去吧，去吧！”黑夜在她小脑袋上敲一下，便送她离开。</p>
篝火那边的声响，逐渐减弱，族里的男男女女陆续归来。黑夜有些问题想不通，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眠。便索性盘膝而坐，尝试进入冥想状态。</p>
空间能力突然削弱，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p>
是额头的棱晶存储流失，还是棱晶内有什么东西在吸收？他需要把这些情况探查个明白，否则仅凭他所剩下的那一击之力，实在难以自保。</p>
刚闭上眼睛，楼下便传来争吵。</p>
听声音，好像是风铃和一名女子杠上了。</p>
黑夜睁开眼，黑夜取下油灯，翻身下了楼。夜里火光微弱，看得不够真切，但依稀可以辨别出，那名女子是刚才在篝火边，送黑夜红羽毛的那位。</p>
“风铃，在吵什么呢？”黑夜向风铃开了口，又朝那女子一笑，。</p>
“她说要和你困觉，”风铃气鼓鼓的，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盯着那名女子，头也不回道：“黑夜哥哥，这个女人真不要脸。”</p>
“啥？”黑夜嘴巴张得老大，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疑惑地看向那名女子。</p>
被黑夜盯住了面孔，那女子脸上闪过一抹娇羞，但她一咬嘴唇，倔强地望向风铃，不肯离开，也不退让。</p>
“这位姑娘，”黑夜不得不开口，“我看这里是有什么误会吧？”</p>
那女子望了黑夜一眼，脸上红晕又起，她突然提高了声音：“你收下了我的羽毛，就表示同意做我的伴侣。”</p>
眼看黑夜有赖账的迹象，她有些着急了。</p>
吵闹的声音，惊动了四周，不断又人凑过来围观。布吉住得比较近，他也赶到了。</p>
“姑娘，不要激动，”黑夜心说坏事了，自己恍惚间，做了件大蠢事。他连忙把腰里的羽毛掏了出来，递还给那名女子：“我刚来这里，确实不知道什么规矩。要不这样，我把羽毛还给你，咱们还是各归各的。”</p>
“不行！”声音几乎是从鼻孔里哼出来的，那姑娘见到围观的人多了，胆子逐渐大了起来，气势也越来越强盛。</p>
“哼，不要脸。”风铃气愤不过，一把抢过黑夜手里的红色羽毛，然后朝山崖下丢去。羽毛飘飘荡荡，一会儿便消失在黑暗中。</p>
周围议论迭起，有说黑夜愚蠢，又说风铃霸道，也有嘲笑那位女子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