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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辛亥年举事,革命初成功(8)(2 / 2)

家人的话音没落,张钟端已跨步而入:“二哥!”

马吉樟应声抬起头来,故做镇静地望着张钟端,只见张钟端发辫凌乱,衣衫不整。他浑身上下,除了朊脏不堪之外,有一只衣袖,被扯开了长长的缝,还有一只脚上,跑丢了一只鞋。

本来刚才,马吉樟是一肚子怨火,在但心张钟端的安危的同时,也想等他回来,用威言怒语,好好教育数落他一番。可现在,见他平安归来,并且,还如此狼狈,立时心软了,只是不满地“嗯”了一声,低头继续看书。

“二哥!”张钟端知道马吉樟在生自己的气,赶紧走上前,给马吉樟行了礼,弱弱地说:“二哥的书本拿倒了。”

张钟端到小朝街85号,向蒋武他们报告了杨洪胜被捕的事情之后,没来得及离开,清兵便赶到了。他跟着蒋武他们攀爬到楼上,被吊下来之后,在清兵进入暗巷之前,逃了出来。可是,逃出暗巷的他,既没有了马匹,又失落了一只鞋,再加上又近子时,他想到中和门外的起义炮声就要打响了,所以,他没有直接回按察府(提法府),而是跑到他发展的革命党家里,等着起义的炮声。可是,整个子时都过去了,哪里有什么炮声。张钟端这才垂头丧气的回到了按察府。

马吉樟听到张钟端的提醒,惊的“哦”了一声,急忙仔细看书本,果然发现自己在慌乱之中,把它给拿倒了。

马吉樟急忙把书拿正,目光虽然投到书本上,哪里看进去一个字。于是,他“啪”的一声,将书本放下,站起身,准备说教一番张钟端,可还没等张口,家人又一次匆匆忙忙跑进来,禀报说:“二爷,总督府派人来了,说是请您过府去。

现在,来人正在客堂候着呢!”

“哦?”马吉樟大吃一惊,“总督府的来人没说因何事过府去吗?”

马吉樟暗想:夜这么深了,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等不到明天,还要连夜过府去?难道说是因为张钟端的事情,牵连了自己?

家人又急忙回禀说:“说是抓到了几名乱党,要连夜审问,请您去做陪审。”

“哦?”马吉樟急速地与张端钟对望一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怪不得鸣飞他回来得这么晚,又衣衫不整、发辫凌乱,原来是从事革命活动去了。幸亏他没有被抓到,否则的话,可就麻烦了……

张钟端更是大吃一惊。因为他被蒋武他们吊下去之后,与其他几位同志一起,急忙逃出了那条救命的暗巷,并不知道彭楚藩和刘复基被捕的事。此时此刻,一听说新抓到了几名革命党,心里更是惊诧:不就杨洪胜一人被捕了吗?怎么又成了几名了?难道说房子上的同志没来得及逃跑,被抓到了吗?

马吉樟见家人等在一旁,等着他回话,正要穿戴准备,吩咐家人去通知武公差,夜赴总督府。可他转念又一想:现在已是丑时,离天亮只剩一个时辰了,这秋夜露寒,总督大人怎么如此的迫不及待呢?怎么就不能多等一个时辰,到天亮再审呢?这么迫不及待,又是在总督府,还不是他总督一人说了算,我们这些陪审官还不是言听计从吗?看来这总督大人是起了杀心了,既然你总督已起杀心,那你总督大人就审吧!何必要我们这些下属官员,做你总督大人的傀儡和木偶呢!替你总督大人做杀手,既然如此,那就不如不去。

马吉章想到这里,身体忽然趔趄了一下,有些站立不稳,张钟端急上前扶住了他。

马吉樟急忙用手紧捂额头,大喊了一声:“哎呀!疼死我了。”

张钟端知道他是故意的,急忙附耳小声说:“二哥,你应该去的,张钟端求二哥了,去救一下我们的同志吧!”

马吉樟就像没听到张钟端的话一样,仍然在张钟端的搀扶下,退回到座位上,貌似痛苦不堪地对家人说:“这几天可能是受革命党起义的惊吓所致,身体一直患恙,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这刚要出门,便又欲发作,我是无法去做陪审了,你快去转告总督府的来人说,本官实在是不能行动了,烦劳他代本官禀报于总督大人。”

马吉樟说着,越发的痛苦不堪起来,伏在桌案上,呻吟起来。

家人明白马吉樟的意思,立即出去,打发总督府的人去了。

张钟端见家人离去,急忙问:“二哥,你为什么不去,公门之内好修行呀,你去了,举口之劳,就救了我们的同志。”

马吉章不理会张钟端的话语,见家人回来,向他禀报说总督府的来人已离去,这才把穿带好的官府衣帽重新脱下,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张钟端,脸色难看地说:“公门之内好修行,你以为我不知

张钟端对马吉樟的回答大失所望,他满脸的悲楚,无可奈何地说:“既然知道,二哥为何还推病不去?这好像不是二哥的一惯做事风格呀!”

“去了也救不了你们的同志,那就不如不去。”马吉樟没好气地抢白张钟端。

“二哥不去,怎知救不了?”张钟端还想劝马吉樟去。

“鸣飞!”马吉樟越发的不耐烦了,“你应该明白,那可是在总督府里夜审,又不是在我的按察府里夜审,我如何救得?”

“二哥是湖北按察使,主管着湖北省的司法刑狱,既然是‘审’,就要走‘审’的法律程序,二哥却说救不得,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二哥,鸣飞求你了!”

马吉樟见张钟端不明白官场里的暗机,很烦感地说:“关键是,我就是去了,也不能救他们。”

“为何,鸣飞愿听二哥说明原因。”张钟端仗着马吉樟宽容他,便越发的执著。

“总督哪里是要我去做审官呀!他是借刀杀人,让我去替他背负杀害革命党的名声。试想一下,现在已进入寅时了,这公门之内,卯时就要应卯了,离天亮只剩下一个时辰,总督连这短短的一个时辰都等不及了,却要夜审,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张钟端立时感到寒心的冰冷。

“说明总督大人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杀掉他们!”马吉樟给张钟端捅破这层暗机。

“啊!”张钟端立时目瞪口呆。他实在接受不了这个实事,刚才还在一起生死与共,天明之后,看到了却是他们的尸体。于是,缓过气来的张钟端,更加着急了,更加催促马吉樟了:“如此的话,那二哥更要去了,哪怕将他们的生命推迟到天亮,就算救得了!”

“哦?是吗?”马吉樟大吃一惊,活到天亮就救得了?那说明天亮之后,革命党就要强行劫狱了?或者发动最近被传得沸沸扬扬的起义了?或者是“八月十五杀鞑子”的谣言,将迟到地应应验了?

张钟端见马吉樟沉思,又催促道:“二哥还是去吧!只要把他们的生命推迟到天亮就行了。”

“我已经给你解释的那么明白,你怎么还如此执迷不悟?在总督府里夜审,上有总督和巡府,这中有知府、总办、督练数十名,哪里有我这个提法使说话的份,就是能说上两句,能救得了他们吗?说不定还引起他们的注意,那你以后的活动可就受限制了!但是,关键的问题,还是总督大人说了算,让我们下面的人去照着他的意思执行,与岂看着你们的革命党受刑受苦,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痛呢!”

“二哥不试,怎么知道救不得他们?”张钟端苦苦相逼马吉樟。

面对张钟端的催逼,再加上马吉樟的心情悲闷郁伤,他终于忍无可忍了,把手中的茶碗“啪”一声放在桌案上,想要冲张钟端发作,可又觉得在这种时候对他发作不合适。因为他此时的心里,已经很悲痛了。于是,他重新端起茶碗,猛喝了一口冰凉的茶水,缓缓地抬起头,是满脸的无可奈何,满脸的悲郁愤闷,他的眼睛似乎潮湿了,便扭过头抹了一把,看着张钟端说:“鸣飞,你别逼二哥好不好,你真的以为我是见死不救吗?不是,二哥非常想救你们的人,可二哥无能为力呀!鸣飞,自你来到我这里,对你的所作所为,我心知肚明,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说这不是对你们的支持吗?我明知道小妹和你所从事的是革命活动,明知道你是革命党,明知道官府在揖拿你,可我仍然把你安排在我的衙门里,难道说这不是对你们的支持吗?鸣飞,因为这是我能做得到的,所以,我就做了。但是,今晚上总督如果是让我在自己的按察府里夜审,那我就任着你胡作非为,任着你想办法救那几位革命党出去,我马吉樟也愿意承担这以后的所有责任,可现在,我无能为力呀!鸣飞,你别怪二哥……”

马吉樟说不下去了。

张钟端也不再催促马吉樟了,他只是雕塑般的站着,目光迷茫地睁着,如同这个世界不存在一样,仿佛进入了另一个莫明其妙的世界,静静地呆站立着。

马吉樟非常理解张钟端此时的悲痛心情,可他自己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尽管他不是革命党,尽管他不支持革命党,可他也并不反对革命党。此时此刻,尽管他心里也痛苦不堪,可他望着雕塑般的张钟端,望着他凝固了的痛苦表情,早已把教育数落他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并走近他安慰说:“鸣飞,我这个按察使虽说是主管湖北省的司法刑狱的,可这审革命党,怎么能与审普通犯人是一样的呢!况且又是夜审,说是夜审,只不过是冠冕堂皇些,而实际上,就是杀!鸣飞,二哥真的很抱歉。”

张钟端不说话,只是悲壮地摇摇头,痛苦不堪地摇摇头,目光迷茫而空洞,缓缓地向外边走去。

马吉樟看到张钟端如此,心里一阵难过,为自己的官小而难过,为自己不能救张钟端的同志而难过。但他又怕张钟端走极端,急忙上前一步,挡住张钟端:“鸣飞!”

张钟端像没有听到一样,仍然僵硬地向外走去,口中愤愤地嘟囓道:“炮声为什么没打响呢?炮声为什么没打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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