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嗯,你继续说下去。”

“那你想想,我们这次发现的李芳案,屏风也是放在卧室中间起到分隔作用,在刘艳案中,虽然尸体和屏风都在野外,但也可以认为屏风起到将尸体与其他空间分隔开的作用。”

“不错,的确是这样。”方伟一边回忆一边点头承认。

“那么我们既然假设了在这两起案件当中作者赋予屏风的功能,我们再回过头来看这两扇屏风上的内容。”

“嗯,你这么一说的确有所道理,两个现场留下的屏风的正反两面的图画所带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的确能够与‘分隔’这个功能联系到一起——将两个不同的区域用屏风隔开,屏风上正反面的图就代表对应的区域。”

“还记得你刚才古人为了家里有些东西不想让别人看到因此才摆起的屏风是吧,那也就是说其实在这里,屏风的反面就是朝外的一面,也就是主人想让客人看到的,而另一面,也就是屏风的正面是面向主人隐私区域的,也是主人不想让别人看见的。”

“你这么说的确很有道理,我想想啊,第一扇屏风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就是放在卧室里起到了分隔的作用——将屏风后面的区域与屏风前面的区域分割成了两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不错,我们当时所谓的屏风的正反面其实自己随便定义的,而按照现在的思路来确定的话,其实屏风朝里的是正面,而屏风朝外的才是反面——与我们原来所说的正反两面刚好互换一下。而被屏风里面遮挡住的地方就放着主人李芳的床以及她本人的很多私人物品,也确实是主人不想让别人看见的,因此我们可以初步判断我们刚才的推理是正确的。而我们按照这个思路继续往下思考的话,我想就可以还原凶手当时的想法。”

“嗯,凶手其实是站在主人的立场角度去摆放的屏风,那么也就是说主人想让我们看到的就是屏风反面的内容——也就是《富春山居图》那幅图,而不想让我们看见的就是屏风正面——《太平天国的屠杀》。”

“不错,那么接下来我们就需要思考主人,或者说是凶手为什么需要为死者这么摆设了。或者换句话说,为什么《富春山居图》是可见的,但是《太平天国的屠杀》却是需要被隐藏起来的。”

“是的,我们之前已经讨论过,这两幅画都是凶手为死者量身定制的,也就是说这两幅图上的内容一定与死者有种紧密的关联。”

“我们一开始就觉得这两幅图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一副看上去非常地宁静,让人感觉心情舒畅,但是另一幅就给人感觉特别的压抑,你说会不会是这两种感觉的本身就是凶手想要传达的意图?”

“嗯……这么说也不是没道理,但是问题就是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那么凶手其实也可以用其他的图画作品来替代,我想给人以压抑血腥感觉的不止只有这一幅图画吧,其次还有就是,即便凶手想要给我们传达这两种不同的感觉,但这两种感觉又代表着什么呢?”

“等一下,如果我们用两幅图所传达的感受去代表两样不同的评价,比如好和坏,那是不是能说有的东西是好的,有的东西是坏的,然后死者其实只想让我们看到好的东西却不想让我们看到坏的东西?”

“老方,你这个说法可以解释,但是有点过于抽象了,不够具体,不过现在没有其他的证据能够佐证的情况之下,这种说法也说得通。但是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会不会是将屏风当成了一枚硬币,而屏风的正反面恰好对应硬币的正反面,而我们刚才谈到的那两种接任不同的感受其实就是硬币的正反两面,其实是同时存在的。而什么这个硬币代表什么?硬币正反两面的不同性又代表着什么?”

“屏风?硬币?正反两面?”方伟反复念叨着这几个词汇,突然一拍脑袋:“我知道了,所谓硬币的正反面是同时存在的意思也就是同一个事物有两个不同的面,而将此搬到屏风上,也就是说屏风象征的是一个有两面性的事物,当然也可以指的是人,而如果指的是人的话,那肯定说的就是死者李芳了!”方伟万分激动。

“嗯,不过老方你这些说法也是先得建立在我刚才的假设正确的基础上。”张志强倒是显得依旧淡定如初。

“不错的,我们就先按照这种假设继续往下想,就算错了再换嘛!”方伟似乎现在对于张志强刚才提出的假设万分坚信。

“那么新的问题就出现了,死者李芳到底具有哪两面呢?而且其中还有一面是不为人知的。”

“你说会不会是李芳的能力?比如有的事情做的很好但是有的事情却做得不好或者说很差很坏?”

“这么说也可以,但是却无法解释为什么会被凶手杀死呀,难道你因为做事不靠谱就会被杀吗?”

“也许是李芳之前有某件事情没有做好,导致凶手的利益受到的影响和损害,所以凶手现在要来实行报复。”

“我可提醒你老方,死者李芳生前可只是一家单位的普通员工,而且我们已经对她身前的信息进行了彻底的调查,没有听说她因为做错了什么事情从而导致有人收到了严重的损失——这种损失都能引发凶手到杀人的地步,这样的损失一定是巨大的,不是巨额利益就是人命,这么重大的事件如果曾经出现过的话我们肯定早就能查到了呀。”

“那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想想啊,硬币的正反面一般用来形容人的话会是什么……难道是性格?”方伟沿着四十五度角抬头望向上空,嘴里喃喃自语地说叨着。

“嗯,如果是性格的话也说得通,那么屏风的正反两面的两幅图画又代表什么呢?”张志强继续问道。

“一面是《富春山居图》,一面是《太平天国的屠杀》,就像刚才我们说的,一个代表好性格,一个代表不好的性格。嗷——!”方伟突然像灵感顿悟了一般叫了出来:“我知道了,老张,你还记得一开始陈小燕去调查死者李芳生前的人际关系和性格的时候说过,这个李芳平时话也不怎么跟别人讲的,见了人招呼也不打,所以平时也没有什么朋友,她的性格可以说是很内向,甚至可以说是孤僻了。然后这幅《富春山居图》我们之前说过给人的感觉是非常宁谧的,而它本身所描绘的是世外山水的风景,里面人也没有的,寓意着隐者生活的地方,因此这幅画本身所透露出的感觉也可以说是和李芳平时的性格非常相似。而这幅画又是朝外摆放,是为了让我们看见的,因此也印证了我们所了解到李芳的性格就是这样。怎么样,老张,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老方,你这波解说可以啊,没想到现在这么厉害了,有点王阳明龙场悟道的感觉了。我觉得你这回说的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就是我们得按照这个思路继续往下推推看能不能走的通这条路。”

“那我把正面那副《太平天国的屠杀》来推理推理,嗯……我想想是代表什么。”方伟似乎是推理上了瘾,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按照刚才那个思路来想的话应该是这幅图代表的是李芳不为人知的坏性格的一面。但是具体又指的是什么呢……”

“其实我在想,对于李芳而言,内向的性格应该也不是她故意要展现给大家看,我觉得不是那种立人设的感觉,而应该也是一种天生的性格,只是在人前总是显得很内向很孤僻,而只有独处或者和私密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另一种性格才会不由自主地显现出来。”

“不错,老张,你说的很对,就像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很豪爽很洒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不用顾忌,但是我一回家面对老婆的时候,就很拘谨,很多话想说又不敢说。死者李芳这种反差的性格我懂,就像你说的,不是故意这个样子的。”

“对了老方,如果你对屏风正面那幅图暂时还想不清楚的话,可以先想想刘艳案中的那个屏风。”张志强仿佛是一位无形之中的引路人,带领着方伟不断向着正确的方向靠近。

“刘艳案中的屏风……我想想啊,正面是关羽的画像,反面是《木兰从军》图。那我还是先来想想反面的吧。我记得卷宗里说过,刘艳这个人性格活泼爱交朋友,无论是女生还是男生跟她关系都挺好的,而且她还交往过好几个男朋友,虽然每个的交往时间都不是很久。而且她还经常夜不归宿,所以才导致了她被害当晚舍友都没有选择报警。那我觉得这个刘艳的性格和这花木兰很相似啊,都是和异性玩得很好,很外向,也很活泼,而且花木兰这个人在那个年代肯定也算是一位叛逆少女,这么一想,和那起案件当中的刘艳真的特别相像诶。那么正面嘛,那个关公图,怎么说呢,给人感觉很威武,也很傲慢,也还有点嚣张?哎,不过也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一种,还是和刚才一样,正面的图画不太好确认。不过你听听我刚才对反面那幅图片的分析,怎么样老张,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呵呵,跟我想的差不多。”

“哈,你个小子,你说,你是不是其实老早就想到了,今天等着看我猜不出来的洋相的!”方伟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张志强笑骂道。

“哪有哪有,我这不是一有猜测就来找你验证想法了嘛,不过现在既然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就说明这个思路应该就是正确的,沿着这条路继续往下走说不定就能走通了。”

“那你对于屏风正面的两幅图片有什么想法没?”

“嗯——暂时也没有什么猜测,毕竟没有证据能够佐证,猜了也是抓瞎。”

“也对,那既然没有证据就先放在一边好了。诶,那这么一来就更加能够说明凶手是认识死者的了,而且很有可能凶手杀人的动机都是相同的。”

“不错,现在应该可以这么推测了。现在就看老陈那里对于两名死者的网络调查怎么样了,不知道两名死者李芳和刘艳在生前有没有过什么交集。”

就在这时,方伟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方伟拿起手机看到闪动的屏幕上显示着“老陈”两字:“嘿,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我们刚说道老陈这个家伙就给我打来电话了,也不知道他要跟我说些什么?”方伟说完就手指一划将手机放在了耳边,接起了电话。

“喂?老陈啊,你有什么事你说——什么?你说你有重大的调查发现了?”方伟边说便抬头看了眼正坐在对面的张志强,“——什么?你再说一遍?——真的啊!——好真有你的,我们现在马上过来!”

方伟说完激动地放下了手机,连忙站起身来拍了拍张志强的肩膀大声说道:“走,老陈说他刚才在网上有了一个重大发现,他发现李芳和刘艳生前曾经在一条微博评论下方留过言。走老张,我们一起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志强连忙站起身来跟着方伟快步走了出去,方伟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又用力地接连拍了身边张志强的好几次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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