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一路风景快速掠过风干的双眼，南希完全放空自己，公交车走走停停，她并不想回家。
“姑娘，把窗户关上吧！冷死了！”
一个刺耳的声音将南希拉回现实，回头一看，是一个婆婆，被皱纹埋没的眼缝中透出鄙夷的眼光。
南希失魂般听从她的话把窗户关上，又垂下头闭目养神。
“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素质都没有，看见老人站着都不会让个座！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连点素养都没有！”婆婆的声音又在南希的头顶炸开。
南希抬起头，婆婆已经站在她的座位旁，手握紧椅边上，一副摇摇欲坠的羸弱样子，这婆婆刚刚还是腰板挺得笔直，一看就是很硬朗的人。
其他乘客纷纷朝南希看来，婆婆还装模作样捶了捶腰部。
南希无奈，也不反驳，站起了身让了座位。
婆婆得了便宜还卖乖，毫不客气地坐下，一直碎碎念叨自己站了多久，身子快要虚脱尔尔。
南希看了眼婆婆的背部，突然开口说道：“背部是不是经常酸痛？”
婆婆抬了抬眼皮，不耐烦地说：“当然，老人家有谁没有点病痛，你还让我站这么久！”
“婆婆，有空去看看公公吧，烧点钱给他过个好日子。”南希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转身就走至车后门准备下车。
婆婆被这话吓了一跳，丈夫去世后，她随子女上城市居住后就再没有去探望过他，她瞪着南希许久后，破口大骂，“你个臭丫头，在瞎说什么！”
南希再次望了趴在婆婆背后衣衫佝偻的瘦弱老头，无声地转移视线。
突然，一个苍白的妇女笔直地站在南希面前，南希的心猛地一跳，举手捂住已经到了喉间的惊叫。
她已经够奇怪的了，不想再引起大家异样的目光。